“顧念”
“師父”
顧念在急切的呼喚中回過神來,就看到年深那張英俊的臉近在咫尺,眼底隱隱露出擔憂,旁邊還擠著焦急的葉九思。
“嘶”左肩傳來劇痛,讓顧念忍不住抽了口冷氣。
“抱歉。”年深連忙松開放在顧念肩膀上的手。
“師父,你沒事吧”葉九思趁著年深拿開手的空檔擠到顧念面前。
“沒事。”顧念心亂如麻,揉著肩膀朝兩人歉意地苦笑,“我就是被這個消息嚇到了,一時有些走神。”
見顧念的眼神從空洞無神恢復成聚焦的狀態,葉九思才放心,夸張地長出口氣,“你剛才那個樣子可太嚇人了,簡直就像傳說中的丟了魂兒似的。”
“別亂說。”年深屈指鑿了下葉九思的額頭。
“哎呦,本來就是嘛,你自己不是也著急得要命”葉九思委屈巴巴地捂住自己的額頭。
年深
葉九思把年深懟得啞口無言之后,又轉向顧念,“師父,你認識鎮北侯”
“我怎么可能會認識他。”顧念立刻搖頭,堅決跟鎮北軍撇清關系。
“那你聽說他薨了之后為什么會這么大反應”
“其實”顧念思緒煩亂,一時間找不到更好的理由,只得再次推到了夢境上面,“我最近幾個月常常做同一個差不多的噩夢。”
噩夢葉九思跟年深互相對視了一眼,不明白顧念的噩夢怎么會扯到一個素不相識的人身上。
“那你夢到了什么”
“我夢到,”顧念頓了頓,微微轉過頭,朝皇城的方向揚了揚眉梢,“那位登基之后,先是南邊的安平侯跟鎮南侯打起來了,然后,北邊的鎮北軍也跟鎮東軍打起來了,雙方僵持許久,兩敗俱傷,之后鎮北侯病危,他的三個兒子也為爭奪鎮北軍的兵權而展開了內斗。”
葉九思眨巴了兩下眼睛,完全沒有領悟到其中的噩夢氛圍,這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狗咬狗嘛
顧念借著夢境說出書里的情節,邊說邊端起杯子,借著喝水的時候覷了覷年深和葉九思的臉色。
年深的臉上看不出什么特別的情緒,葉九思就是明顯的不以為然。確定夢境這個借口沒有什么問題,他才放下杯子,“結果北面的契丹人乘虛而入,一路長驅而下,一直打到了長安城下。”
葉九思
開玩笑,契丹人
“契丹人在長安城內燒殺搶掠了一個月,然后一把火燒了長安城,帶著大批財寶揚長而去。”
葉九思
“師父,你這個夢也未免太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了吧,呂那位雖然昏聵,但論打仗還是可以的,就算鎮北侯那邊不爭氣,鎮東軍也不至于連契丹人都抵擋不住吧讓他們打到長安,怎么可能”葉九思忍不住道。
可以個鬼他被契丹人連下三城之后就嚇破了膽,后面連擋都不敢擋,為了保存實力直接帶著心腹和鎮東軍逃了,顧念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年深眉心微折,“所以你才想在涼州置業”
“嗯,”顧念點頭,“在夢里,我和家人都慘死在契丹人的刀下,我被那種地獄般的情景嚇到了,而且安平侯真的跟鎮南侯打起來了,讓我不得不多想。涼州有鎮西軍在,畢竟安全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