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放在城墻上嗎”年深打量著那些構件,心里飛快的思索著合適的安放位置。
“當然。”墨青頓了頓,又道,“長安的城墻肯定能放。涼州的實在不行再改。”
“有什么是我能幫忙的”年深打量著四周忙碌的工匠,轉頭看向墨青。
“契丹人什么時候到”
“看洛陽那邊的狀況,快的話,可能明天酉正左右,慢的話大約天。”
“那好,明早辰正,我帶人將東西送到春明門,上墻安裝和試操作,你提前安排兩件事,”墨青豎起兩根手指,“第一,要有人負責我墨家這些工匠們的安全,第二,抓緊時間派人去外面運石頭。”
“好。我回去就安排。”
“另外,我這邊還有些甲衣和刀,你要是需要,待會兒就派人來拿。”
墨青這回似乎也沒打算再隱瞞,直接帶兩人走到隔壁一個倉庫樣的地方,給兩人看了自己的私人兵器庫。
那里面東西數量確實算不上多,而且種類紛雜,看起來更像是打樣制作時留下的樣品,但燈火照進去,刃尖流光,寒氣閃爍,一看就都是精工打造的上品。
三人商量好待會兒來取兵器的時間,年深跟顧念便匆匆上馬,朝年府的方向飛奔而去。
“顧念。”
到了年府門口,顧念下了馬正要往里走,年深卻叫住了他。
顧念回過頭,露出疑惑的表情。
“謝謝。”年深輕輕拍了拍他的幞頭,“我欠你的事又多了一件。”
“那你就好好想想,到時候怎么還我。”顧念錘了他的肩膀一拳,擺出副惡聲惡氣的模樣。
“好。”年深的黑眸在夜色里閃著輕快的光芒,燦若星辰。
第二天是個陰天,天色陰沉得就像每個留下來的人的心情。
一夜過后,所有要逃離了人都已經離開了,現在還留在城里的,就是準備跟長安城共存亡的人了。
這其中大多都是年老體弱的老者,還有小部分青年,是舍不下老人們獨自留下,準備一家人同生共死的兒女子侄之輩。
當然,也有一些明明可以走卻選擇了留下來的人。
比如年深。
比如申國公。
申國公甚至直接搬到了年府,然后將府內的千余名家將全部交給了年深指揮。
其中最讓顧念意外的,就是馬涼跟陸昊。
馬涼號稱墻頭草,誰得勢就倒向誰,這次居然沒有隨呂青離開,反而帶著自己的兩千名精銳心腹來到了年府,著實讓人看不明白。
陸昊就沒馬涼那么大的陣仗了,他讓自己家的那些奴仆都各自逃命去了,自己拎著一箱子書就過來了,身邊只剩下一個長得干凈清秀的小廝。
“你怎么沒走”顧念皺眉看著陸昊,該不會是陸溪派他留下的吧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陸昊淡然一笑,拎著箱子走進年府的大門。
顧念
“對了,我這個書童脾氣不好,你千萬別惹他。”陸昊偏過頭提醒了顧念一句。
他身后的書童朝顧念和氣地笑了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顧念
這不是脾氣挺好的么
巳初時分,墨家工匠在春明門城墻上架起了回回炮和千步神弩,試射之后的狀況震驚了城墻上的所有人。
眾人心底立刻燃起了希望,有此等神器,他們或許真的能守住長安。
年深發動了城內所有能發動的人,體力充沛的,趁著白天還有時間,出去運石頭,砍竹子,挖陷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