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特別小氣,欠我東西的人,陰曹地府都要追去討回來。”不論原來如何,現在你必須得活著,顧念用力摟住墨青的肩膀,“不然你就賠錢。”
“錢錢錢,你一天到晚的掉錢眼兒里了”墨青嫌棄地道。
“我這叫劫富濟貧。”顧念比劃了下代表富的墨青,又指了指現在窮困潦倒身無分文的自己。
墨青怔了怔,跟他相視一眼,哈哈大笑,“給你,都給你行了吧”
當天下午,國公府存放的大批石灰被運送至墻頭,乘著墨青那些半成品的滑翔鳶鳥揚灑在契丹人頭頂,不一會兒,那些人便慘叫著捂著眼睛倒了下去。
有石灰的幫助,第五天總算是有驚無險。
之后便陷入了苦戰,為了守住城墻,石灰、熱水,熱油、糞土,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被用上了。守城的人手嚴重不足,顧念見一個兵卒被砍倒之后垛口那邊出現了空缺,連忙撿起把刀上去補位。
一個契丹人氣勢洶洶地沿著梯架爬上來,顧念抓著手上的刀柄握了兩握,最后一咬牙,閉著眼睛砍了下去。
沒有預想中的劈中東西的感覺,他奇怪的睜開眼睛,只見那個契丹人脖頸中刀,仰面摔了下去。
顧念正在疑惑,有人推開了他,“下不去手就別來礙事。”
顧念轉頭一看,居然是那位著名的墻頭草馬涼。
馬涼一甩刀上的血跡,補到了顧念剛才的位置。
“對不起。”顧念羞愧地垂下了頭。
“沒什么好對不起的,我像你這么大的時候,也怕得要命。”
顧念深吸了口氣。
馬涼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火辣辣的疼,“小子,挺起胸膛,對著有些人可以低頭,對著這些家伙,永遠不要低頭。”
顧念連忙挺直了脊背。
城墻下方刀戟如林,手執長槍的年深氣勢凜然凌厲,帶著數十名心腹護在城門前方,硬是殺出一條血路。
顧念默默看著那個以一敵眾身影,他小時候也怕過嗎
馬涼順著顧念的目光往下看了一眼,“姓年的都不是正常人,你不用跟他們比。”
顧念
“誰不想做英雄啊,但命只有一條,總得用到刀刃上。”馬涼說著,又揮刀砍翻又一個爬上來的契丹人。
顧念眨了眨眼睛,突然發現眼前這個人跟傳說中的墻頭草并不一樣,他有自己的處世哲學和底限,對自己人可以低頭,對那些侵略的外族,絕對不行。
堅持到第七天晚上,顧念他們手上能用的東西差不多都用光了,幾乎已經彈盡糧絕,明天開始,他們恐怕只能朝城下的契丹人砸瓦片了。
然而,兩路援軍那邊,卻仍舊都沒有任何聲息。
是夜,萬籟俱寂,顧念跟年深靠坐在城門樓的二樓,盯著城外的動靜。
“援軍原本應該什么時候到”顧念往炭盆里加了把柴火,幾縷淡煙緩緩飄起。
舉著望遠鏡的年深喉結滑動了下,“按理來說,今天下午鎮西軍那邊的援軍應該就到了。”
可是他們卻沒到,甚至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消息,顯然是有什么意外的狀況絆住了他們。至于安番軍那邊,按照路途來算,本來就要再晚一點。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