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親到年深的那一霎那,顧念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仿佛有上萬伏的高壓電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夢想成真的喜悅宛若洪流,瞬間淹沒理智,沖刷過身體的每個角落,所有細胞都在歡呼雀躍,激動而瘋狂,讓他深深沉溺在這種滅頂般的快樂里,仿佛靈魂都在為之戰栗顫抖。
年深的唇就像荔枝樹枝頭的陽光,溫暖得讓人目眩神迷,就像新鮮打發的奶油,柔軟得毫無防備,就像千里荒漠里唯一留存的清泉,甘冽得無法拒絕,顧念將肖想已久的人壓在窗戶上,憑著本能探進對方火熱的唇齒之間,努力追逐著那讓他迷醉的感覺,越吻越深,欲罷不能。
一直吻到幾乎無法呼吸,他才戀戀不舍地放開。
年深跟他一樣,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著。
斜開的窗戶將年深英俊的眉目半遮在陰影里,仿佛一張冰冷的充滿禁欲氣息的黑色眼紗,看不清楚表情,只能看到血色飽滿的嘴唇。
在他剛剛狂風暴雨般的過后,那里閃動著楚楚動人的水光,紅到糜艷。
本著時日無多,親到就是賺到的心理,他又意猶未盡地趴上去,在對方唇上再次偷親了一口。
胸口缺氧般的窒息感還沒有緩過來,這次他沒敢像剛才那么放肆,只能用力地啵一下,一觸即離。
年深的眸子映著屋內跳動的火光,燦若星火。他破罐子破摔的迎著年深的目光揚起了腦袋,“沒錯,小爺喜歡你,喜歡得要命。”
年深的呼吸聲驟然加重,手用力按在他的后頸上,熱度灼人。
顧念認命地閉上了眼睛,親了兩下,就算挨頓揍也值了。
下一秒,熟悉的氣息再度貼近,滾燙的舌尖推開他的唇瓣,氣勢洶洶地闖進來。
顧念
等等,年深在主動親他
他發愣的功夫,年深已經強勢的侵占了他唇齒以內的空間,肆無忌憚的攻城略地。
年深喜歡他還是年深喜歡深吻
年深喜歡男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但是他的吻技也不可能好到一次就讓年深上癮吧
顧念在神魂顛倒之間艱難的用殘存的那絲理智思考著這唯一的兩種可能性,最終覺得還是前者更為合理。
所以,年深也喜歡他
下一刻,這個認知就讓他激動得不能自已,腦子里仿佛同時炸開了成百上千朵煙花,頓時將所有的思緒都炸得灰飛煙滅,意亂情迷,再也無法思考。
他只能本能的用力摟住年深的肩膀,努力縮短兩人之間所有的距離,恨不得將此刻的感覺和血蝕骨,刻進靈魂深處。
等到年深放開他的時候,顧念已經眼前發黑,只能大口呼吸。他腦子里昏昏漲漲的,那股激動感完全無法褪去,如同剛剛點燃的陀螺煙火般,火花四濺,不受控制的四處亂竄。
恍惚之間,年深似乎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一句什么。
顧念迷迷糊糊的應了聲,等他心緒略微平靜下來,回過神才發現年深不知道什么時候將自己帶到了屋頂。
夜色里,年深靠著門樓的鴟吻側坐在屋脊上,安靜地望著天空。他長腿微曲,墊在顧念身后給他做靠背,右臂半攬,占有欲十足的將人牢牢半圈在自己的保護范圍之內。
他們兩人身后,是燈火闌珊的長安城。
顧念身上罩著年深的外袍,夜風微涼,緩緩拂動袍角,拍打在他的手臂上。他將袍子往上拽了拽,順著年深目光的方向往上看,只有滿天繁星,“在看什么”
“小時候,每當我練功偷懶,被阿爹責備得不開心,阿娘就會偷偷帶我到庭院里看星星。她說,這個世界上有些人是星宿投胎,生來不凡,所以他們能吃得了常人吃不起的苦,扛得動常人扛不住的責任。”年深出色的五官在黑夜里仿若油畫,英俊得讓人一時無法移開目光。
顧念忍俊不禁,你阿娘可真會為天將降大任做注解,“讓我猜猜,你阿娘是不是說,你是什么星宿下凡”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