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精蓄銳。”年深拍了拍身側的位置,示意他過來一塊兒休息一會兒。
吳鳴朝額邊的小辮子吹了口氣,也坐到了炕上,既然這兩位都不急,他還有什么好急的。
三刻之后,顧念終于起床,他先去客棧老板房間轉了轉,也不知道聊了什么,抱回面銅鏡,又從包袱里翻出張紙,用刀子刻劃了一圈,塞進懷里。
“走吧。”聽到院子里的人聲,顧念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抱起銅鏡朝身邊的兩人揚了揚眉梢。
這就好了吳鳴不解,但想到顧念這人向來都有些出人意料,也就隨他去了,大不了就是輸掉一場唄,第三場再贏回來就是了。
三人走到院子里的時候,莫寒禮等人已經到了。
天色此時已經有些暗了,莫寒禮他們便提前在旁邊點了圈燈籠。
院子中間擺了張桌案,上面放著香燭果盤和一些法器,有點像廟里的供桌,旁邊還架起了個肚大口圓的黑缸,底下早就燃起了火。
紫黑臉大漢站在桌案前,身上的衣服換成了道袍。
顧念等人心下頓時了然,看來幻術這場,是由這位二當家的負責表演。
“顧掌柜請坐。”紫黑臉大漢把顧念他們帶到觀眾席的位置,那里已經準備好了條凳,三人按照安排坐了下來。
紫黑臉大漢拿起桌上的銅鈴搖了搖,院子里立刻安靜下來。
隨后,他點燃了桌上的香燭,口內小聲的念念有詞。
顧念
這個架勢,該不會是要做法吧
果然,紫黑臉念叨了一會兒,突然雙手夾起張道符,大喝一聲,“刀槍不入,銅皮鐵骨”
隨后把那張道符放到碗里燒了,化作碗符水。
他抽出腰間那柄尺許長的短刀,端起符水喝了一口,噗地噴在短刀上,刀身在燭火之間映出陣陣寒光。
下一秒,他居然扯開了衣襟,舉刀在自己胸口割了一刀,霎那間,鮮血奔涌。
一刀還不過癮,又劃了第二刀,第三刀
血腥的場面讓吳鳴不忍直視的撇了撇嘴,說好的刀槍不入呢
年深下意識地就想去捂顧念的眼睛,隨即反應過來,這是對方表演的幻術,又默默將手放了下去。
就在這時,旁邊那口大缸突然翻滾起來,似乎是燒開了,紫黑臉大漢頂著鮮血淋漓的身體走到缸前,伸手在缸里撈了一把,放到旁邊的蠟燭上一點,手上立刻燃燒起來。
“缸里是油”吳鳴小聲的道。
紫黑臉大漢把手放在沙土里拍了幾拍,滅掉火焰,隨后抬腳跨進了那鍋翻滾的油缸
吳鳴
紫黑臉大漢似乎完全感覺不到溫度的似乎,從容自若的站在缸里洗了個澡,隨后跨出油缸,扯大了衣襟像顧念等人展示了一圈,他胸口的皮膚仿佛從沒受過傷似的,光滑平整,完好如初,看不到半點傷痕。
吳鳴
年深
“這就是我們為各位準備的幻術,銅皮鐵骨。”表演區的紫黑臉大漢遠遠朝他們三人拱手一笑,隱隱露出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