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不見,白老虎不但身長又竄了一截,圓潤度也直線飆升,估計體重至少得有十斤,毛茸茸的爪子踩在顧念身上胳膊上,壓得他生疼。
“顧良,你該減肥了。”顧念用右手推了推他的爪子,艱難的將自己的左胳膊從虎爪下拯救出來。
“嗷嗚”顧良委屈地叫了一聲,仿佛在反駁顧念的話。
“胖還不許說了”顧念揉開了揉它皮毛柔軟的耳朵。
一人一虎正在打鬧,林子里又走出了兩個人影,除了得到消息來接他們的井生,還有一個顧念意想不到的人,秦染。
“阿舅”顧念怔了怔,推推顧良的腦袋示意它先走開,白老虎又戀戀不舍地舔了兩口,才不情不愿的讓開,顧念連忙起身迎上去。
“一年沒見,長高了。”秦染摸了摸他的發頂,順手摘下了一根黏在頭發上的枯草。井生則從懷里摸出塊干凈帕子,遞給顧念擦臉。
“阿舅,你怎么來了”接過帕子,胡亂在臉上抹了幾下。
老實說,他之前猜過到底是誰帶年羽來的,在他心里,最大可能性的人選應該是葉九思。畢竟小世子任性慣了,年初的時候發現被墨青撇下,肯定會生氣。以他的脾氣能忍兩個月等到天氣暖了再出發,已經算是很有耐性了。
但是,他沒有想到,來的人居然不是葉九思,而是秦染。
葉九思居然沒來
顧念又往兩人身后看了眼,沒發現別的人影。
“北地苦寒多疾,墨家主過來之后,我和你阿娘,你阿兄,更惦記著你在這邊過得怎么樣,后來聽說你們要打仗,”說到最后兩個字,秦染瞥了眼后面那群人,刻意放輕了聲音,“我們便商量了下,決定還是我過來陪你待段時間。”
說白了,秦染就是擔心顧念他們在這邊打仗受傷,所以專門過來做醫療兵的。
“謝謝阿舅。”顧念張開雙臂,給了秦染一個大大的擁抱。
面對顧念的擁抱,秦染已經習慣了,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這有什么好謝的。”
見到秦染,年深也利落的下了馬,牽著韁繩過來打了個招呼,“邊走邊說吧。”
也對,他們一大幫子人,再加上只白老虎,太顯眼了。顧念松開秦染,正要回身去牽馬,井生已經提前一步走了過去。他身上背著個大包袱,也不知道裝的什么,一走動就隱隱傳出叮哩咣啷的聲音。
吳鳴還想去相熟的那家農戶寄放馬匹,井生卻牽著顧念的馬,帶著眾人走向了另外一邊。
井生帶他們去的也是家農戶,看著比原來那家還大了不少,聽到人聲,里面立刻迎出來兩個人,殷勤的打開了半舊的大門。
“這是”顧念覺得這兩人似乎有些眼熟。
“將”那兩人一見到年深,立刻挺起了身體,剛喊出口半個音,被年深眼風一掃,立刻又把話吞了回去。
顧念立刻明白了,這兩人應該是他們當初接進谷里的那些兵丁。左邊那位連忙過來接了年深手上的韁繩,另一個則麻利的過去幫百戲團的人趕驢車。
“杜將軍說,咱們遲早都要在谷外設兩個前哨,不如提早先弄起來,大家進進出出的,用著也更放心。”井生小聲的道。
“杜將軍”顧念跟年深對視了眼,他們之前倒是商量過前哨的事情,只是當時覺得人手太少,暫時還是以建設飛來谷為主,便將此事押后了。
“就是那位整日背著弓,以前常來藥肆的杜將軍啊。”井生把手伸到背后比劃了下。
“杜泠”顧念有些欣喜,杜泠被救出來了
“嗯。你們走后大約半個月,杜嶺帶著他回來的。”井生點頭。
“那蕭云鎧呢”
“蕭將軍倒是沒見著。”
年深輕輕嘆了口氣,顧念安撫性地拍了拍他的胳膊,杜泠跟蕭云鎧那邊肯定也有鎮東軍的人盯著,想要找到合適的機會救人出來,本就不易,而且如果兩人一起消失,也勢必會引起懷疑,只能一步一步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