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自己叫山宗,看起來大約三十歲左右,留著短須,言談舉止很有些文士氣度。”顧念晃了晃手上的草螳螂,螳螂身形晃動,栩栩如生。
“他現在在哪里”
“不知道,當時我們回到蘇州之后,他就走了。”
“他是不是道士”
“沒說過,只說自己是商販,”顧念搖頭,“怎么,你認識”
“我有個師兄,法號逐水,以前就喜歡用草葉編螳螂解悶。”夏初聽說對方不是道士,不禁有些失望。眼前這只螳螂,跟師兄當年的編制手法非常像。
山宗逐水顧念皺了皺眉,“你師兄俗名叫什么”
“叫什么來著,”夏初原本是記得的,結果被顧念突然問住了,焦躁地握了握拳,“我只記得師兄的姓氏很怪,一時有些想不起來了。”
“別著急,我還有個辦法。”顧念把那只草螳螂塞給夏初,摸出炭筆和紙張,回憶著山宗的模樣,快步走向桌案。
夏初也跟著走過去,只見顧念展開紙筆,迅速勾勒出了一張畫像。
紙上的形象逐漸清晰,趴在桌邊的夏初的眼睛也跟著亮了起來,“沒錯,就是我師兄。”
“雖然十年未見,他的面相已有些許變化,但骨相基本未變,我不會認錯的。”夏初盯著那張畫興奮地道。
面相正常來說應該是長相吧,顧念抬眼,“你認人是看面相”
“對啊,我等稟命于天,則有表候于體,吉兇禍福,皆有所相。”說到半途,夏初又興沖沖地指著畫上人的額紋道,“太好了,師兄的面相曾有三坡三劫,現在來看,已經平安渡過其中兩劫。”
說起來,他們當初遇到鴨綠江春汛流落荒島的時候,的確算是死里逃生,難道這就是夏初口中他師兄命中注定的三劫之一顧念好奇地道,“那我是什么面相”
“災星。”夏初瞥了他一眼,慢吞吞地道,“百禍纏身,氣運僵滯。”
顧念
我就多余問。
“要不是遇到帝星,你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夏初搖頭。
不會吧,顧念心頭忽地一跳,夏初連他死過也看得出來嗎
畫像仿若真人,呼之欲出,夏初伸手想摸,卻又縮了回來,猶豫地抬眼看向顧念,“災星,你這該不會是什么拘魂的妖術吧”
你才是災星顧念用筆尾戳了戳夏初的額頭,“我要是會拘魂,第一個先拘你的魂”
“可是小道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畫作,簡直如面真人。”夏初遲疑地道。
“來來來,我給你再拘一張。”顧念提起炭筆,為了證明自己沒用什么妖術,又給夏初自己畫了張素描畫像。
“怎么樣,你的魂魄可曾離體”顧念戳著畫像質問夏初。
“啊”夏初突然出聲,嚇了顧念一跳,還以為他真的出了什么問題,結果下一秒,夏初卻道,“我想起師兄的俗名了。”
“他叫什么”
“他姓崇,崇瀾。”夏初接過顧念手上的炭筆,寫下崇瀾二字。
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