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顧念和墨青沒日沒夜廢寢忘食的研究火燧炮,經常一忙就是七八個時辰不吃不喝的,葉九思跟年深吐槽,調侃說他們是在研究仙術,可以不眠不休。一來二去,顧念聽習慣了,現在自己也脫口而出。
“拭目以待。”看著他神采飛揚的模樣,年深眼底疲色微褪,浮起淡淡的笑意。
顧念瞄了眼太陽,又觀察了下城墻外那幾百輛戰車趴窩的位置,指揮著工匠們將那些巨大的木箱分別推放到自己指定的位置。
正巧年深派去給兵卒們采買胡餅的人也回來了,年深便讓親兵幫忙,分發給大家。這會兒城內的人都已經知道了燕山渠被投毒的事情,只有用東西角井井水做吃食的鋪子還敢營業,所以買到的不多,只能幾人分一塊餅子,先墊墊肚子。
兵卒們分成兩撥,一撥負責站崗監視鎮東軍的動靜,另一撥吃飯。
墨家主和顧城主這次又研究出了什么神器那些吃飯的兵卒邊狼吞虎咽地嚼著餅子,邊忍不住悄悄側目,打量著那些足有一人來高的巨大木箱。
顧念跑到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木箱旁邊,幫著工匠們一起抽開了那個印著墨家徽記的箱蓋。
四側蓋板抽離,瞬間華光奪目,露出一個銀光璀璨的物件,晃得人眼冒金星。
大家定了定神,好半天才看清楚,那居然是個巨大的琉璃器
晶瑩剔透,狀似圓盾,陽光之下,周身都閃耀著七彩光芒,仿若九天異寶,流光溢彩,讓人無法直視。
兵卒們訝異地瞪大了眼睛,這么漂亮的東西居然是武器
別說他們,就連旁邊的蕭云鎧都驚得目瞪口呆,尺寸這么大又如此通透的琉璃器,簡直堪稱價值連城難道是墨家那邊忙亂之間送錯東西了
顧念在城頭一眾驚訝的目光之中站到那個琉璃后面,有條不紊的調整起琉璃器旁的大,又轉動了幾下小轉盤。
隨著他的動作,琉璃器后面有個紅色的小鏡子逐漸扭轉,它映出的紅光透過琉璃器落在城下的地面上,變成一個紅色的斑點。
顧念將那個斑點放在了一個鎮東軍掉落的皮質頭盔上。
小紅鏡后面還有塊圓形的大木板,也同步隨著小紅鏡轉動過相應的角度。
眾人正在疑惑之間,顧念抬手撥了下旁的楔形木銷,那塊圓形木板隨即滑開,露出一面大銀鏡,鏡面映出的光華瞬間差點閃瞎眾人的眼睛。
陽光透過那面大銀鏡的反射,穿過琉璃器,幾乎就在他的手離開木銷的瞬間,紅斑所在的頭盔突然冒起黑煙,仿佛被大火燒過似的,驟然變成了一團黑炭的模樣。
蕭云鎧
發生了什么眾人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他們發愣的時候,顧念已經再次調整旁邊的大,將紅色光斑移到了遠處一架四輪木車上。
由于底座設計精巧,雖然那個琉璃炮的尺寸極大,但顧念操作調整方向的時候順滑流暢,絲毫沒有笨重的感覺。
原本箭矢難入的木車,跟那個頭盔一樣,頃刻之間就冒起了黑煙,被燒穿一個大洞。
“啊”凄厲的慘叫聲里,一個穿著皮甲的鎮東軍兵卒痛呼著從木車底下竄了出來,劈手甩掉了自己身上的護甲。
蕭云鎧用望遠鏡才看清楚,那個兵卒皮甲的肩膀赫然已經融做了碳灰
這玩意居然一下從外到內,不但燒穿了木輪車外面的牛皮,還燒穿了恰好藏在那個位置的兵卒的甲衣
蕭云鎧看向火燧炮的眼神立刻變了,興奮地搓了搓手,“能讓我試試么”
顧念便把操作的位置讓給了蕭云鎧,開始教他和另外兩個兵卒使用方法。
前期設計火燧炮時,顧念和墨青就考慮到了兵卒們的操作問題,所以操作上手并不難,總結起來,就是大調整整體火燧炮基座的方向,小調整后面的反射鏡,以便根據太陽位置的不同校正光源位置,紅光穿過琉璃炮身上的十字瞄準位就是光源位置校正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