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雪花自天空紛紛揚揚,飄灑而下,落在古樹上,仿若梨花覆枝,玉樹瓊花,滿目生香。月光下冷冽幽遠,恍若潑墨綺畫,然而,某人卻再也分不出神來欣賞。
秦染來了之后,兩人私下的接觸便極為克制。后來到了渝關,各種事情紛至沓來,忙得焦頭爛額,再加上所有人都擠在城主府,更是無法妄動。除了上次去灰州城的時候,他們近來也甚少有獨處的機會。
眼下的溫存纏綿,仿若天雷勾動地火,兩人便都有些把持不住,激動忘情之下,差點擦木倉走火。
一團雪花落在顧念的鼻尖兒,冰得他嗚咽了聲,年深猛然回神,連忙松開他。
不行,再繼續下去他就控制不住了年深轉開頭,略微坐遠了些,胸膛劇烈起伏著。
“控制不住就別控制。”顧念意猶未盡地追上去親了親他的臉頰,他們兩個都是成年人,又兩情相悅,做點快樂的事情有什么不行的
“現在不行,等到大婚的時候才可以。”年深堅定地搖了搖頭,抬手幫顧念整理散亂的衣襟。
顧念差點脫口而出,都什么時代了,你還這么老古板。
半秒之后他才反應過來,以這個時代而言,年深這叫守禮,并不叫古板。站在年深的角度,恪守底線,不以為由放肆行事,才是對心儀之人的尊重。
這功夫,年深已經幫他整理好衣襟,又裹緊了斗篷。
“太晚了,回去睡覺吧。”年深依舊氣息如火,卻還是安撫性地輕輕摸了摸他的后頸。
兩人都是身體健康的大好青年,突然踩了剎車自然極為難受。顧念費了好大力氣,才壓下翻騰的心思。
等他再回過神的時候,年深已經握著他的手走在下山的路上。
顧念看著年深手臂上漂亮的肌肉線條嘆了口氣,年深這人,向來說一不二,也就是說,大婚之前,這具身體都還不是他的。
等等,大婚
他剛才被沖昏了頭,此刻才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年深剛才話里的意思,是打算跟他結婚
這個時代雖然養男寵的多見,真正跟男人結婚的,卻實屬鳳毛麟角。而且,以年深日后的地位,他們真的能結婚嗎
其實顧念一直下意識的想逃避這個問題,現在突然跳出來,心里頓時亂糟糟的,想要追問,卻已經離當時的話茬兒過去許久,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一直到躺回黎家的炕上,顧念都還有些心神不定,同時也隱隱有些疑惑,奇怪,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第二天早晨,顧念和年深早早起床跟黎家人作別,叮囑黎墻記得弄大豆的事情后,便轉去了其它的村子,三天之后,兩人終于跑遍了任務區域,轉頭返回渝關。
顧念中間也試著問過年深兩次,卻都被年深借著各種事情的機會顧左右而言他的繞開了。越是這樣,顧念就越覺得不對勁兒。回渝關的路上,他趁著在河邊飲馬的機會再次提起了護身符的事情。
“今天除了我們兩個沒有別人。”顧念攤手道。現在沒有人待產,沒有人家的羊被狼叼走,沒有人吃壞肚子,看你還怎么找借口
年深
“我知道你不會害我,但我依然想知道真相。”顧念擺弄著手上的馬鞭,認真地看向年深,“我尊重你保有秘密的權利,但這件事不一樣。就像上次說的,這件事與我有關,我總該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年深皺了皺眉,似乎有些糾結。顧念便拿出了上次逼夏初的那招殺手锏,“你如果實在不想說,也可以,但是這個護身符,我以后絕對不會再戴了。當初我沒有選擇權,現在總歸還是可以選擇的。”
年深默默嘆了口氣,“你當時確實選擇不了。”
顧念原本還想繼續說下去,年深突然開口,讓他噎了一下,選擇不了是什么意思他記得這個護身符自己是新年的時候收到的,哪有什么選擇不了
不對,難道夏初說的什么每月還需要燒的那個紙符,也是給他的那這個護身符的啟用時間就不是他之前想的在飛來谷的時候,還要再往前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