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我這人,最喜歡觀察,人的體表,外貌特征,”徐愷篤定地指了指自己的左眉,“他臉型不正,左眉骨比右邊高出半指多,我查驗過,那個頭顱,絕對是本人。”
這么說的話,鶴圣人真的死了顧念疑惑地皺了皺眉。
“樞密使也算終于為他耶律海報仇了。”
冤大頭似的護著鶴圣人的方曜月倒了,樞密使才算是能抓到這個機會。
“不止是阿海的仇,還有他阿弟的仇,當日帶領契丹南下的,七萬大軍的人,正是樞密使的阿弟耶律宗。”
顧念默默摸了摸鼻子,嗯,看來以后還是少在耶律太延面前提長安為好。
參橫斗移,顧念見徐愷說話越來越困難,知道他也喝得差不多了,便提議結束了酒席。
這次顧念他們沒有離開,當晚睡在了樞密使幫他們安排的客棧房間里。
年深泡在浴桶里,就聽到門外響起熟悉的腳步聲,那聲音走到他門口,又離開,繞了半圈,再度折返回來。
年深拽了布巾隨便擦了幾把,套上單衣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看到顧念舉著手要敲不敲的模樣。
“有事”年深把他讓進屋來。
“嗯。”顧念深吸口氣,屋內混雜著澡豆味道和年深氣息的空氣,讓他分外安心。
“怎么了”年深拎起布巾擦頭發,示意顧念自己會聽著。
“你覺得鶴圣人真的死了么”
“我也奇怪,所以當時仔細看過,那張臉上沒有任何妝痕,就像徐愷所說,確實應該是鶴圣人本尊。”
“可是他在北地混了多年,始終如魚得水,怎么會這么容易就死了”
“暗溝里翻船”年深將濕發朝后攏了攏,露出線條帥氣的額頭。
“那你覺得徐愷說的那個跟隨耶律宗大軍南下的左鶴童,會不會就是咱們要查的那個射暗箭的人”
“我也想過這件事,但鶴圣人一死,此事就變得無法查證了。”
“他也是,好端端的,來契丹干嘛老實留在方耀日方曜星那邊不就還能多活兩天”顧念嘖了聲,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說到方曜星,我倒想起件事來。”年深英俊的臉上露出一絲愧色,“當年咱們答應莫寒禮,三年之內要將方曜星交到他手上,問清楚當年他師父的事由的,但現在看來,恐怕要遲一些了。”
天花那場大疫耽擱了半年多時間,再加上斗寶大會的事情冒出來,讓他們臨時修改了一部分計劃,后來他又想著有機會在戰場上遇到方曜星的話,直接將人活捉回來,結果方曜星根本不敢露頭。
“放心,我之前就跟莫寒禮聊過這件事,他說多等一段時間也沒關系,反正他已經造了個大鐵籠,準備抓到人就拿那個鐵籠把人往他師父墳前帶。倒是方曜月,你打算怎么處理”
“等春耕忙完,在各城張貼布告,安排人專門接收各地百姓對他的訴狀,到時候設定一個公審的日期,按照律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