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年深怔了怔,“不,我確定死的就是我們之前見過數面的那個人。”
顧念眉峰微揚,“如果從頭到尾,我們見到的都不是真正的鶴圣人呢”
“你是說,一開始出現在大家面前的鶴圣人就是假的”年深皺了皺眉。
月光穿透窗欞,在年深弧度漂亮的眉骨和鼻梁上留下淡銀色光暈,英俊得奪人魂魄。顧念心里的小人被帥得尖叫著滿地打滾,怪不得人家都說月下觀美人,這個角度,這個距離,根本抵擋不住好嗎
“沒錯,障眼法,”顧念忍不住摸了年深帥氣的臉頰一把揩油,“我猜我們見到的那個鶴圣人,其實是真正鶴圣人的傀儡,也是他為方便后期脫身,早就為自己安排好的一步棋。”
年深倒是沒在意顧念的動作,以為是自己臉上沾了什么東西,下床摸出火折子點亮了油燈,又順手將顧念的外袍遞給他,“他如果真的是傀儡,又如何能應付得了那許多場面”
“所以真身一定會跟在他旁邊。”顧念懶得穿,接過外袍敷衍了事的往身上一裹,沒翻出來的左袖掛在旁邊,晃晃悠悠的。
“你是說,那兩個鶴童”年深立刻反應過來,邊幫顧念翻袖子邊細細思索了片刻,抬眼看向顧念,“右鶴童”
左右鶴童夸張的面具和服飾塑造了鶴圣人身后兩個背景般的形象,大家記得的只是那身造型,而不是真正的人,再加上左鶴童動作更多,更是相對的大大削弱了右鶴童的存在感。這無疑是那位鶴圣人對自己本尊的保護。
“我也認為是他,”顧念點了點頭,下巴被半罩在床帳的影子里,“現在回想起來,當初在千機堂,左鶴童和鶴圣人的目光都時常忍不住會偏離,被樂伎木偶吸引,只有右鶴童的注意力始終都在我們的談話上,如此定力絕非常人。”
年深嗯了聲,的確,細究他們三人的言談舉止,右鶴童才是最為穩重端肅的那個,換句話來說,也很可能是三人當中眼界最高,見識最廣之人。
再對比其它的場合,大部分需要出力、打雜、無足輕重類的事情,鶴圣人基本都會支使左鶴童去做,斗寶大會上,右鶴童更是只出來過一次,就是檢查斗轉星移亭的時候,而且以斗轉星移亭驚人的效果來說,說不定還是他自己要求的。
仔細想想,右鶴童的地位其實的確比左鶴童高得多。
可惜的是,他們當時的心思都在實施攻城計劃上面,勉強關注了下前排的方曜月和鶴圣人,幾乎沒有注意后面背景板似的那兩位,否則可能會更早發現問題。
顧念打了個哈欠,“等明天早上再問問徐愷,他們王上當時抓人,除了鶴圣人,兩個鶴童有沒有一起抓回來。”
“就算抓到了,恐怕也不是真正的那個右鶴童。”年深搖了搖頭,如果他們現在的猜測是真的,這本就是真正的鶴圣人當初以防萬一給自己準備的金蟬脫殼之計,那么他這次要么已經提前安排好替身根本就沒有跟過來,要么就是選擇詐死之類的方式逃脫。
總之,他費盡心力給自己留下了一個脫身的機會,反而被抓住的話,那就是個笑話了。
“那慘了,”顧念露出遺憾的表情,“泥牛入海,現在想要再把他找出來恐怕就難了。”
左右鶴童從始至終一直都戴著面具,從不以真面目示人,身高和身材都是最普通的那種,只要摘掉那個夸張的面具換身衣服混進人群,想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徐愷不是說他喜歡記人的特征么不如明天問問他,右鶴童有什么特征。”
顧念默默點頭,也只能這樣了。
第二天見到徐愷,顧念便迫不及待地抓著他追問起關于右鶴童的事情。
右鶴童的特征徐愷仔細回想了會兒才道,“他好像真的沒有什么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