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瀾無語地看向顧念,“你如果真的感謝我,不如放我走。”
顧念眉峰微揚,迎著他的目光道,“你如果真的想走,當日在金屋山下那么好的機會為何不走”
崇瀾噎了噎,臉上微微現出慍怒之色,“我累了,兩位請回吧。”
“好好休息。”顧念跟年深起身離開,這次談話,又是不歡而散。
一個月后,定州城內外已經開始了重建工作,金屋山的村民們,也被遷移到了相對比較安全的地帶墾荒和修建新屋。
跟崇瀾確認過大型余震基本結束之后,年深派人去金屋山里運出了那批墓穴里的財寶。
那天顧念去年深的軍帳,探看他手臂的恢復狀況,進帳就聽到蕭云鎧眉飛色舞地在跟年深報告挖墓取寶的情,“要說那個修建陵墓的皇帝是真有錢,打開外層的黃金槨之后,內層的棺材也是黃金的,差點沒閃瞎我和七郎的眼睛,估計棺材里貼身的寶貝也少不了。可惜你不讓往下動,我們就沒再開了。”
說到最后,蕭云鎧略微有些遺憾。
“知足吧,”顧念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么多年,無數人進山尋寶,現在能意外被我們尋獲,已經是幸運,你怎么好意思一點都不給貴妃前輩留”
“我就是說說。”蕭云鎧撓了撓后腦勺,“這一個多月,我跟七郎提心吊膽,每天睜眼就輪流去金屋山底下看守,既怕里面的東西被人偷了,又怕再來場地動,把墓道震塌了。”
“這么說來,你們兩個為了讓貴妃睡踏實,豈不是每天站崗,跟給貴妃守門的門神似的”顧念打趣他道。
蕭云鎧怔了怔,轉頭看向杜泠,哈哈一笑,舉起右手做了個托舉的動作。
杜泠也笑著抬起雙手,做了個類似撕扯的動作。
“什么意思”顧念覺得他們兩個笑得不太對勁兒。
他一問,蕭云鎧笑得愈發大聲,“沒什么,只是想起軍營里弟兄們這些日子經常打趣兒的一句話。”
“什么話”顧念追問。
“不能說。”蕭云鎧連連擺手。
顧念狐疑的看向端坐在桌案后的年深,年深立刻搖頭,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他再轉向杜泠,杜泠連忙起身,“我突然想起還有事情,先走了。”
蕭云鎧反應慢了一步,見杜泠腳底抹油溜了,才反應過來,等他想要起身,已經被顧念硬按住了肩膀。
蕭云鎧不敢跟他用蠻力,只得坐了回去。
顧念朝年深揚了揚下巴,示意他來問。
眼見著顧念不知道肯定不會罷休,年深無奈,只得對蕭云鎧道,“說吧,到底是什么話”
蕭云鎧猶豫地垂下了頭。
顧念朝年深又使了個眼色,年深屈指敲了敲桌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