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年深點了點頭,做出勉為其難的模樣,“那就特許你抓到誰就可以把彩頭轉送給誰。”
“也行。”蕭云鎧立刻轉身,摩拳擦掌地尋找目標。
完顏忽烈和杜泠的笑聲戛然而止,轉身就跑。
蕭云鎧立刻追了上去,“你們兩個,有能耐別跑”
“傻子才不跑。”
人一溜煙地跑出了眾人的視線。
你太奸詐了顧念忍俊不禁地看向年深,照蕭云鎧他們個這個跑法,相當于這會兒就提前加練了
年深俊眉微揚,兵者,詭道也。
之后的兩天,施丞澤熬夜將滄州軍被抓之后的所有口供都通讀了一遍。
他其實明白,定州并不缺一個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公開審理滄州軍的人,恰恰相反,有這種能力的人隨手就能抓出五個。之所以把這件事交給他來做,其一,是在提醒他過往的問題,愛民如子,并不是一味的回護縱容,恩威并施,賞罰分明,行之有矩,才是一城清明的治理之道。其二,是給他一個立威的機會,幫他搭個回去的臺階,不處理掉滄州軍,他根本沒有顏面再回滄州。他想通了其中的意思,所以也做得格外認真。
第天,他在定州用來練兵的廣場對滄州軍進行了公開審理,將那些人在滄州城水源投毒,殺害縣衙眾人,屠殺鎮東軍兵營以及附近大小十幾個村落,在定州水源投毒意圖謀殺全城的諸多殘忍行徑一一公布于眾。
對于其中罪大惡極帶頭作亂的趙橋王耐等兩人處以絞刑,其余主要參與投毒屠殺的一百二十七人斬刑。
剩余五千六百五十五名從犯,則基本都是杖刑流刑,也就是打板子加流放,根據根據情節嚴重程度,打板子的數量和流放地遠近有所區別。
不過,畢竟這些人是重建滄州的第一批勞動力,根據滄州目前的特殊狀況,施丞澤跟年深商量了下,把流放地選在了滄州,準備讓這些人回去做重建城池修橋鋪路的苦力。
鑒于大梁和大亁也歷來有以錢贖杖刑的規矩,他們也特訂了以勞贖罪的規矩,讓這些人回去給滄州那些曝尸荒野的百姓們收骨立冢,抵消杖責。
那兩個冒險救了施丞澤的小獵戶,罪罰相抵,免了杖刑,不過還是要回去做一年的苦工。
審理完滄州軍后,施丞澤轉頭又開始抓著人詢問定州這半年多的建設發展經驗,打算借鑒這邊的動作再結合定州的實際情況,去寫那份年深要的重建計劃。年深早就跟眾人打了招呼,所以被施丞澤問到的人幾乎都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他忙和滄州的事情時,年深和顧念等人其實也沒閑著。
地震和災情暫時延緩了年深他們這邊的南下計劃,西邊的年風勇卻跟鎮東軍打得不可開交。
經過五六年的修整和發展,如今的鎮西軍不僅兵強馬壯,而且裝備精良,士氣高昂,鎮東軍這邊初時拼盡全力還能擋上一擋,接連戰敗丟失兩城之后,便失了銳氣,再加上地震和民亂四起,士氣越發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