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臺,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的名字了么”
等那人笑夠了,顧念才再次開口。
“魏魏陶。”大約是剛才笑得太厲害,牽動了傷口,榻上的人眉目抽搐了下。
終于說話了,顧念心底默默松了口氣,見魏陶表情似乎十分痛苦,關切地探身朝前,“是傷口疼,還是有別的地方不舒服”
“不礙事,”魏陶搖了搖頭,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等到氣息微勻,用下巴指了指綁在自己身上的那些布條,“能幫我,解開這個嗎”
顧念跟年深交換了個眼色,年深上前兩步,抽出腰間短刀幫他割斷了束縛手腳的布條,魏陶立刻癱倒在榻上。他的戒備松懈了許多,露出些許疲憊無力的模樣。
“你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如果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說出來。”顧念將被子團了團,做成個大型抱枕塞在榻邊,扶著魏陶靠了上去。
“不,舒服,很舒服,”魏陶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苦澀十足,“過往十年,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么舒服過。”
也就是說,他在地牢里待了十年了
倒推回去的話,那就是年深差不多十七歲的時候。
不對啊,葛十一當初可是在年深九歲左右就被帶到長安了。所以從時間上來看,陸溪對年深的敵意只會出現得更早。
換句話來說,陸溪對年深的敵意并非來自魏陶顧念眉心微皺,“你為什么會被關在地牢里”
魏陶的身體僵了僵,瞬間握緊拳頭。
醫帳內頓時安靜下來。
顧念耐心的等了會兒,魏陶表情有些掙扎,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也就是說,他覺得這個原因說出口是不安全的。顧念心思微動,推敲著魏陶的心理。而后突然想到了床榻上的那些血字,魏陶會不會在擔心他自己的身份也會隨著被關押的原因而曝光
顧念跟年深對視了一眼,摸出腰間的錦袋,拿出炭筆和紙張,回憶著石床上的那些血字,邊寫邊道,“我們能找到地牢,是因為在長安城也見到過另一座地牢,還在里面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血字。”
聽到奇怪兩字,魏陶的眉心抽搐了下,臉上現出又驚又怕的神色。
注意到他的表情,顧念舉起手上的那張紙,“就是這些。”
魏陶掃了一眼那些凌亂的字跡,便飛快地垂下了眼皮,仿佛不敢面對那些話似的。
“你再仔細看看。”顧念把那張紙又往魏陶眼前遞了遞,魏陶正要避開,卻突然注意到其中有個位置用圓圈圈出兩個石床上根本不存在的字,顧念。
他恍如雷劈,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不,不可能,”魏陶害怕地捂住了自己的腦袋,整個身體都縮成了一團,“你一定跟他一樣,一定”
跟誰一樣魏陶這是不相信自己也來自外面顧念皺了皺眉,他本意是想用簡體字跟魏陶認親,但怎么看起來反而弄巧成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