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聽你們的。”年深從善如流。
當晚眾人情緒高漲,顧念又跟墨青許久未見,一不小心就喝得略微有些上頭,走路也搖搖晃晃的。
年深不放心,便將他扶回了自己的房間。
顧念借著酒意小睡了半個時辰才悠悠轉醒,睜眼發現身旁的床榻是空的,倒是隔著屏風可以看到桌案旁還亮著燭火。
他繞過屏風走過去,就看到年深正伏在案前神情專注地寫著什么。
“在弄什么”顧念打了個哈欠走到近前,發現年深手上的居然是座城池布局圖。
“還沒弄完,你正好可以看看有沒有什么需要加的。”年深放下筆道。
洛陽新城的規劃不是前幾天已經商量完畢了嗎顧念滿腦子問號,隨手拎了把椅子坐下,卻發現紙上的城池方方正正,外形頗似長安,并沒有那條橫穿洛陽城的標志性洛水河道。
不是洛陽
他又仔細看了看,街道分隔的區塊也明顯與長安不同,倒是有片碩大的方形區域,寫著理工學院的字樣。
年深在其中一些地方批注了小字,標注了類似增加一座道觀增加瞭望樓等需要修改的問題。
“這是幽州”顧念驚訝地看向年深。
“嗯,”年深點頭道,“我跟阿叔商量過了,準備正式遷都幽州,把它當作新的都城。”
顧念被酒精泡過的腦子還有些發漲,覺得自己仿佛出現了幻覺,他聽了什么年深居然要把都城遷到幽州
他不禁脫口而出,“為什么”
“你說呢”年深無奈地嘆了口氣,指了指理工學院那四個字。
顧念怔怔地眨了兩下眼睛,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當初好像是說過要常住在理工學院那邊授課。年深這是為了遷就自己
“那個”顧念想說搬遷都城未免有點勞師動眾吧但是,理工學院的選址是他經過很多考慮的,真讓他改的話,也不甘心。
跟年深分居兩地,別說年深,他也不愿意。
他心里不禁有些躊躇,一時不知道該怎么辦。
“放心,也不全是理工學院的原因。”年深看出他的糾結,解釋道,“之前阿叔請道士看過,長安城的龍氣已經消耗殆盡,不適合再當作都城。我只是在他新找的那幾條龍脈上選擇了幽州,以求兩全其美。”
“那長安呢”
“長安未來會當作西都。”
顧念揉了揉額頭,仔細想想,歷史上的五代十國,都城基本是在洛陽和開封之間來回跳躍,宋朝是開封、臨安,再往后的元、明、清也大多都在北京。唐朝之后,好像還真的沒有人再定都長安了,難道真有龍氣的原因
至于長安作為西都,那在他所知道的歷史里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自東漢開始,便有東都洛陽,西都長安的例子。
萬萬沒想到,時空兜轉,這個時代的長安沒有遭受烈火焚城的厄運,竟然也重復了另一個時空里的命運。
“怎么了”見某人發呆,年深點了點他的下巴。
“沒,只是覺得好巧。”顧念便把自己剛才想的事情大致給年深講了一遍。
“如此正好,說明我選對了地方。”
你是帝星你說的算,顧念揉了揉酒意微醺的額頭,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這種神奇的巧合。
年深鄭重地抓住他的手,“既然如此,我們到時候就在幽州大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