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口氣,跪在了地上,“我瞞了圣人一件事。陸溪當初不是燒死在茅屋里的,而是死于蠱毒。”
葉九思怔了怔,“到底怎么回事”
“其實在用覓影蠱找到陸溪之后,我還偷偷給他下了另一種叫向陽的秘蠱,這種蠱只能在天蠱附近存活,如果分開十日以上,蠱蟲便會吐毒而亡,宿主也會隨之被毒死。
當日陸溪用假死的手段騙出覓影蠱,然后又放火燒了具假尸逃出山谷,我其實是知道的。但是我確定他十日之后必死無疑,便隱瞞了他身上有向陽蠱這件事。”
葉九思點了點頭,難怪月北看到長得像陸溪手下的人就覺得緊張,因為他知道,以陸溪雙腿的狀況,當初必定是有人幫助才逃得出去。他可能早就懷疑當初有人逃出了毒蟲陣之類的。
月北摸了摸胸口,“第十二天的時候,天蠱告訴我,那只蠱蟲死了。”
葉九思
也就是說,陸溪挖空心思的做了出假死的戲碼離開山谷,結果卻正因為離開山谷死了
“向陽蠱不能像覓影蠱那樣被騙出來么”
“不能。而且陸溪根本不知道自己中了向陽蠱,我連阿姐都沒說。我看得出他是想離開的,所以提醒過他很多次,離開山谷,必死無疑。”
“你為什么還要再給他下向陽蠱”
月北咬了咬嘴唇,抬眼看了年深一眼,默默跪伏在地上。
“說吧,恕你無罪。”
月北仍舊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有什么你就趁著現在趕緊說吧。”葉九思暗示性的輕輕踢了月北的鞋跟一下,這個傻孩子,今天是年深的大婚之日,只要不是謀逆之類的罪,都會被大赦,有什么錯處不趁著這么好的時候坦白,還想等到什么時候
月北摸了摸腰間掛著的那個月牙佩,“進山谷沒幾日,我就發現阿姐懷了陸溪的孩子。”
葉九思
難怪他剛才說月南不方便過來,按日子來算,孩子出生還沒幾個月。
年深淡淡地嘆了口氣,“你怕我會殺了這個孩子,所以才瞞去了向陽蠱的部分”
月北垂著腦袋道,“他姓月,跟陸家沒有任何關系。”
辰正。
天光大亮。
年深和葉九思率領眾人一起沖進了那座被毒蟲團團圍住的莊子。
莊內藏了近千名武功好手,見有人來襲,立刻奮起抵抗。剎那間,金戈交鳴,殺聲四起。可惜,他們遇到的是這些年身經百戰武器精良的鐵血特攻隊,縱然他們身手高強,依舊不是特攻隊的敵手。
一炷香之后,葉九思在濃重的血腥氣之中踹開了內院的門,跟年深和月北一起踏了進去。
院內擺著張琴案,案后坐著一個大約三十出頭的男人,眉目端正,正靜靜地看著琴案上的那把古琴。
他抬起眉眼的一瞬間,突然按動了桌案下的機關,數點寒光直沖門口的三人而來。
年深一腳踹下院門,迎著那堆寒光橫甩而出,數聲悶響后,門板帶著數百枚鐵針掉落在院子中間。
葉九思趁機抬臂射出兩根弩箭,一把被那人擊落,另一把直直穿過了那人的胸口,留下一個血洞。這是墨青新設計的弩箭,發射力道強勁,沒有箭尾,如果不穿重甲,基本都可以穿透人的身體。
年深淡淡地掃了他一眼,“該怎么稱呼你,硯屏”按照年紀來看,此人應該不是鐘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