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沒事吧,咱們快回府吧。”綠藥忙起身扶住丘瑾寧的胳膊,隨后一雙手不得閑的在丘瑾寧身上又是扯衣裙,又是整理頭發。
嗚嗚嗚,小姐這模樣活像被山匪搶了去做壓寨夫人一樣,秦大草包果然拉著小姐亂來了。
小丫鬟心里悲憤萬分,卻不敢對一旁的秦初表現出不滿,只能低頭整理,不然就小姐這副模樣出去,不定能傳出什么閑話呢。
丘瑾寧神色尷尬了一下,方才心思煩亂,只想著快些離開,竟忘了梳妝一番,平白地惹小丫鬟多想。
主仆兩個稍作整理,才離開了秦家。
罐子見丘瑾寧都走出院子了,自家小姐還望著院門,湊過去問“小姐,您瞧什么呢”
秦初收回目光,腦子里還被那一道緋色的身影占據著“瞧丘瑾寧。”
方才在房中,好像有什么話說錯了,以至于丘瑾寧冷了神色。
秦初回想方才的話,難道是因為提到了養面首她不確定地想。
罐子不解“丘小姐有什么好看的,咱們不是天天看嗎,明天到縣學還能看見。”
小姐沒去縣學的日子,每到酉時就去縣衙后門報道,不就是去看丘瑾寧嗎怎么還看不夠
丘小姐也奇怪,小姐想看,她就讓看,還天天準時在那里等著,跟個望夫石似的。
若不是小姐也是女子,她都要以為丘瑾寧和小姐之間有點什么了
秦初撇了小丫鬟一眼“誰跟你咱們,是我看。”
罐子呆了呆,看著秦初臉上明顯羞惱的神色,忽然靈光一現。
或許小姐與丘小姐之間真的有點什么,誰說兩個女子之間就不能有什么了,咦
小丫鬟想起這些日子的種種,眼睛驀地睜大,仿佛看破了什么了不得的真相。
蒼天,小姐和丘小姐之間不是她想得那樣吧
小姐也太厲害了吧,以后再面對縣令千金,她是不是可以昂首挺胸了。
好像也不行,如果真是那樣,丘瑾寧就也變成了她的主子。
罐子嘆氣,做丫鬟好難啊。
翌日,秦初被叫到了甲班,甲班的學生都是舉人,丙班就來了她一個,還有幾個乙班的秀才也來了。
李夫子清了清嗓子道“這位是新來的學正大人,姓周”
學正是從九品,歷來負責教導有功名在身的學子,九曲縣的學正之位一直空懸,也不知道這個周二是哪里冒出來,年紀輕輕竟然被丘縣令任命為縣學的學正。
秦初抬頭去看,第一眼覺得眼熟,第二眼便認了出來。
此人是昨日來秦家赴宴品酒的小酒商,第一個給她出題的人,好像叫周二。
看著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今日換了身華服,顯得儀表堂堂。
待李夫子簡單介紹過后,周二笑著接過話來“本學正來九曲縣是奉戶部之命,學習表格記賬法,還請眾位多關照。”
話落,他朝著秦初的方向看了來,點了點頭示意。
秦初原本是沒有功名在身的,如今被賜了秀才,剛好也歸學正管,
見周二明晃晃地朝自己點頭致意,她愣了一下微微點頭。
沒來由的,她有一種非常強烈的直覺,這個人是沖著她來的。
果然,周二又說了幾句話,便朝秦初走來“秦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秦初拱手行禮“周學正。”
“秦小姐不必多禮,往后還要多請教你,待我回到戶部好交差。”周二揚了一下手里的折扇,輕輕搖了搖。
“秦小姐,我家小姐請你去茶樓一敘。”綠藥領了小姐的吩咐,直接打斷了他們的交談。
秦初正愁沒話說,便面帶歉然道“在下有事要忙,就先告辭了。”
周二臉上端著笑意“來日方長,秦小姐請便。”
到了茶樓,秦初見丘瑾寧一臉神思不屬的模樣,不由關切道“丘小姐,你身體又不舒服了”丘瑾寧尋她,大多都是因為情蠱,所以她才有此問。
丘瑾寧垂眸“是有些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是因為情蠱嗎”
丘瑾寧遲疑片刻,看向窗邊“我昨日回府便見到了周學正,今早又見了一次。”
秦初不明所以“他有什么問題嗎”
“兩次見他,我都覺得心神不寧,似是情蠱要發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