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妹妹向來是直來直去的,可像她這樣含蓄慣了的人,還是不習慣。
她走到電梯里,等電梯下降了兩個樓層才說“你昨晚去哪里了。”
喬棲似乎一早就知道她會這么問,輕描淡寫說“喝多了,你爸不讓我進家門,我在馬路上晃蕩,然后被人強奸了。”
喬橋明顯嚇到了,轉頭嚴肅說“你不要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吻痕你不是都看見了嗎”喬棲說著,把高領毛衣往下一扯,“喏,現在還在我脖子上呢。”
喬橋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
喬棲無意間瞥到她的肚子,心里閃過一陣煩躁,終究還是心軟了“好了,我開玩笑的,昨天和我男朋友出去的。”
喬橋真是嚇慘了,聽喬棲改口,更急了“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嚇死人了。”
喬棲怕喬橋激動再動了胎氣,盯著喬橋眼睛,認真說“我發誓我沒事。”
喬橋探尋的看著她好半天,察覺她沒說謊,這才松了口氣。
喬棲冷笑說“你也知道害怕了,喬育木把我堵在門外邊怎么不想想我會不會有危險。”
“”喬橋顯然無話可說了。
電梯很快下到第一層,門打開,喬棲走了出去。
喬橋跟在她后面,說“要不你搬出去住吧。”
喬棲頓了頓。
喬橋嘆氣“你和爸水火不容,這樣也不是辦法。”
不止喬橋一個人想讓她搬出去。
喬棲諷笑“小時候把我送出去一次,現在又想來第二次”
喬橋一臉沉重“小喬,你覺得姐姐是這么惡毒的人嗎。”
喬棲不說話,神情戒備。
喬橋明顯難過了“身為這個家的老大,我覺得我對爸爸媽媽,弟弟妹妹都算關心愛護。有些話說出來得罪人,但也只有我能說了,說了也不管用,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喬棲沉默了。
喬橋的確算得上是一個好姐姐。
她從小學習就好,在家里也聽話,念書工作和結婚都按照父母的心意進行著,品行也好,平時有什么好的都能想著喬棲和喬桑,為人處世也挑不出錯。
但就因為她太好了,才顯得喬棲樣樣都壞。
喬棲并不討厭喬橋,也從沒想過為難喬橋,只是喬橋作為父母手把手養大的孩子,看人待物的眼光完全與父母一樣,她看向喬棲時,也伴隨痛惜和失望,她始終是站在父母那一邊的,不然不會說出讓喬棲搬走的話。
喬棲默了默才開口“姐,那你覺得妹妹真是一個爛人嗎”
喬橋說“當然不是。”
“那就好了。”喬棲一笑,“我有分寸,你相信我。”
喬橋嘴唇動了動,說不出什么來了,喬棲太坦蕩,讓她覺得愧疚。
喬棲摸了摸喬橋的肚子“看你只長肚子不長肉,到底有沒有好好養胎姐夫沒給你氣受吧。”
話題很自然被扯開。
喬橋倦懶一笑“他能給我什么氣受啊,太忙了,都不怎么見得到他”
喬棲微頓,拍了拍喬橋的背說“他這樣就是不負責,等下次見面我罵他。”
喬橋忙搖頭“你別”
姐妹倆說著話,談不上多親密,倒也算溫馨。
下午喬棲回hankyanky認真工作了一下午,許多事忙起來就忘了。
可等忙完,她發現雜七雜八的思緒還是盤踞在腦海。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三天。
第四天的時候,喬棲把所有預約都推了。
她很需要放空。
這天,她一覺睡到下午兩點,起床后簡單洗了臉,薄薄涂了一層口紅,換上輕便的運動衛衣和鯊魚褲,腳踩萬斯板鞋,抓起滑板出了門。
外頭春和日麗,迎春花開滿墻腳,柳條都已抽出了嫩芽,一片盎然悅人的景色。
喬棲踩上滑板,穿梭在春風里。
望春區有一座山,名叫造極山。
久負盛名的富人區白馬莊園就建在它的腳下,那邊山巒秀麗,自帶風光,從山坡上可以看到萬家燈火,喬棲一向喜歡去。
愁緒被風吹散了很多,喬棲一路朝造極山那邊滑,路行一半,忽然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