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悲痛得時候,常常想找人陪伴,而要找之人并非為了解決問題,而是告慰內心的惆悵。
場景不論,只飲濁酒,只求排解心中愁悶,盡管男人們都知夢醒時分,依然橋歸橋路歸路,但是卻又喜愛沉寂在這酒夜當中。
與何人飲酒,并不重要。重要則是能有一人靜靜的對飲,無論多久
往事隨風蕩然過,
今朝有酒夜悲歌。
依顏已逝傾城色,
船過亂影江中波。
“只記得數年前的雨夜,身負重傷的我,倒在了岸邊,這也是我為了活命,僅能做到的,但是竭力支撐到岸邊并不意味著安全,反而更加容易被仇人發現。”
“可嘆的是:仇人的身份并不明了,只知道是一群水性極好的人。”
“奄奄一息之際,我并不渴望去抓什么救命稻草,反而內心異常的平靜,雖然肢體已無法動彈,但意識卻清醒無比。”
“江湖中人,每每行走一步,也許就會阻礙了別人的另一步。對于自己會不清不楚的死去,這樣的場景,在我建立江月門之時,早就出現在腦海中數次。”
“平靜的內心才能細細的回憶著過往的一切,當回憶這一切時,前塵往事早已成為過眼云煙,唯獨在意的反而是有沒有后悔、愧疚之事,至于未了的心愿,也許已成為他人的宿命。”
“之所以能夠如此平靜,坦然的面對死亡,則是因為在清晰無比的回憶中,我沒有任何遺憾,即使江水不斷的沖刷我的身體,也不會感覺到一絲涼意。”
“隱約間感到有人在用盡全力攙扶我并大聲呼喚著什么。碰觸到的體溫,讓我倍感親切,僅存的意識告訴我,這樣的體溫絕對不是仇人,而是一個女人,不但是女人,還是一位善良的女人。”
“她,我醒來的第一眼,便看到了她,在一間簡單陳設的茅草屋內,她在螢螢的燭光下,為我縫補被利刃劃破的衣衫。”
“她,年方17,一個漁夫的女兒,雖無高貴出身,卻清新脫俗,秀美端莊。”
“她,就是林依依。”
“她待我沒有絲毫的男女顧忌,對我照顧有加;而我卻拘泥有禮,不敢多言。”
“江湖之事,追究要江湖了之,舊傷初愈,我便不聲不響的離開了,只因不想為她人帶來不必要的災難。”
“使我未想到的是,她卻終日守在江邊,遙望著我離去的江面,日日期盼著我的歸來。”
“一場場爭斗,江月門逐漸雄霸萬里江域,在大江之上威名遠播,頗有名望。每每帶著醉意,與眾位兄弟拜別后,我也會偶爾想起那個曾經救下我的她。”
“一晚甚是孤寂的夜,我醉酒婆娑間,來到了她曾救下我的岸邊,不經意的舉步,恰恰印證了我的心聲,使我不得不承認,我早已愛上了她。”
“燈火闌珊處,她一人緊抱著雙臂,緊握著燈籠,倒影在岸邊的江水中搖曳。這并不是偶然,而是數次堅守才迎來了我不經意的回足。”
“我目瞪口呆的凝望著她,她雖然不時的打著冷顫,卻也一直面帶微笑的注視著我。一聲暮云煙,見過姑娘打破了彼此的對望,她的回應小女子,林依依見過大俠,使我心里流淌著一股熱流。久別重逢后,聽到在心中已回蕩過千萬次的聲音,也許是最幸福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