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又是一件另嫂嫂難以抉擇的事情了”暮云煙,緩了一口氣道。
“是啊,明日,最多到明日,一切都會有結果的。”我拿起杯盞,皺眉道。
“來,尊上。云煙敬您,先飲下此杯。”暮云煙似乎察覺出,若再往下言,必又會勾起我的傷懷,則故意不再接著說下去了,以敬酒的方式去結束我與他的對話
又一日。
清晨,依舊微涼。
我早早起身,依然依靠在船幫之上,注視著江岸上稀疏過往的人流。
“尊上,起得好早,來披上披風吧,以免感染了風寒。”暮云煙,將貂皮披風遞在我的手中,道。
“云煙,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若我離去,你定要一如既往的做好自己,照看好門中的眾位弟兄。”我披上披風,遲疑道。
“尊上,要走”暮云煙,驚道。
“是的,韻錦回來后,我便離去。”我緩緩道。
“為何尊上。您與云煙在一起,不開心嗎”暮云煙,忙道。
“不,你我兄弟二人在一起,乃人生之快事。”我注視著他,道。
“那又為何離去”暮云煙,皺眉道。
“你為了我,已經在這兒耽擱了良久,甚至還不惜成年累月的守護在這里,只為我的歸來。你身為江月門的門主,一直將江月門打理的有條有理,不但經受得起重創,還深得民心。我對門派事務,了解甚少,若我一直在此,必影響你一展宏圖。”我低頭思索了一會,淡淡的笑道。
“可云煙,已言要誓死追隨尊上了,尊上大可不必做此決定。尊上去哪,云煙就去哪”暮云煙,焦急道。
“今日,就有結果了。這個結果也是最終的結果,若錦是否已痛下決心,做出選擇,過完今日,一切皆明了。”我側臉冷然道。
“可,你我兄弟二人,為何就不能一起共展宏圖呢”暮云煙向前一步,問道。
“人各有志,若若錦一心皈依佛門。我也自當了然一生,清修道法,若云煙也想過些風輕云淡的日子,到時再來尋我便是。”我道。
“可您的女兒不知道何時歸來。尊上,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否有些過早”暮云煙,慌亂道。
“不早,該來的人,已經來了”我微微一笑,道。
江岸邊的不遠處,素海棠和數人抬著一頂轎子,疾步而來。我聳了聳肩頭上的披風,走到靠在江岸邊的那一側船幫旁,雙手緩緩的扶了上去,高聲道“海棠姑娘,你來了。”
素海棠打開隨身的扇子,回道“是的,我來了。讓少主夫君久等了,還請恕罪。”話落,素海棠輕盈的躍上了大船。
我望了望已行至岸邊的那頂轎子,似乎有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許是該和一切說再見的時候了,轎子內一定是女兒柳韻錦。看來,柳若錦已然做出了最終的抉擇,留在無極閣常伴青燈古佛
“少主夫君,少主做了一些事,讓海棠也一時難以應對,所以當誤了些時日。不過,現在已經沒事了,韻錦就在轎中,她還未睡醒,由奶娘照看著。”素海棠望著我,拱手道。
“若錦做了一些事什么事”我忙道。
“少主少主將體內的功力全部傳給了韻錦”素海棠,低聲道。
“什么畢生的功力嗎那若錦豈不是內力全失,和普通人無異”我頓時心慌意亂,如坐針氈,道。
“是的,這件事,的確出乎海棠的意料。還有就是韻錦只是個嬰兒,根本無法承受少主深厚的內力,剛傳功不久,小小的身體便滾燙無比,熱氣一時難以排出還好,我及時趕到,為韻錦整整施了數個時辰的針,才使得強入她體內的真氣,慢慢向周身分散開來”素海棠,愁眉緊縮,道。
“走我們立即趕往無極閣”我,厲聲道。
“少主夫君,大可不必。少主雖然內力盡失,但熟知無極圣劍和御風術的修煉法門,只要勤加苦練,定能恢復;至于韻錦,少主強行輸與她的真氣,已經分散至全身各大要穴,游走正常,也無大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