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尋路多折返,逆水而流不得前。
翹首以盼待前路,江郎才盡三人寒。
蕭左有些郁郁寡歡的走出了衙門,我緊隨其后,不知該如何安慰。也許,一切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素海棠身上。是的,眼下只有素海棠的這份寄托,是值得欣慰的。
“大哥,此事你是如何看的”蕭左停下急促的腳步,轉身道。
望著他迫切的眼神,我道“參差不齊的血洞,可能意味著是某種活物進入了人的身體中,逐漸侵入心臟的,而現場我們并沒有查找出尸身的心臟處有另外的東西存在。可見,這種活物到心臟處既會消失,又對人的心臟特別敏感,所以沒有來回走動,直向心臟爬去。”
“難道,是一種細小的蟲子可我從未聽聞過有此類東西的存在啊”蕭左,似乎有些明了,但又疑慮道。
我緊繃著臉,緩了一口氣,道“兄弟,此事迷霧重重,一時難以決斷。如若,這十一人真是為調查藍玉案而亡,那么,他們的死法暫時并不重要當務之急,還是在解救藍玉身上。”
“大哥的意思是死因為次,為何事而死則是重中之重”蕭左,赫然醒覺,道。
“嗯。你這幾日與你手下的錦衣衛一同行動,寸步不離,方便互相照應;我則獨自前往應天府一趟。”我,道。
“也好,越是這個時候,我們越不能顧慮太多。若懼怕了,就只能坐以待斃了。”蕭左,回道。
“大哥,我剛思慮了一下,我與你一起回應天府,若素海棠請她母親相助,定然也會到應天府中的滅影門的,到時我們三人也可一同商議對策。可如何知會她若不知會她,她再回到宿州找我們,豈不是徒勞”蕭左,又道。
我看著略帶遲疑的蕭左,道“蕭兄弟不必擔憂,我自有方法聯絡到素海棠。還有,你率眾多錦衣衛出入太過惹眼,我先行一步到應天府,我們分頭行動。”
“既然如此,小弟就此與大哥別過。還請大哥,萬分珍重才是啊。”蕭左,神情關切道。
“兄弟放心,大哥定然無事。”我,道。
別了蕭左,在宿州城內我擇一匹快馬,一路飛馳,趕往應天府。馬背顛簸之際,使我思念起了女兒柳韻錦來
也許,很多時候人都有不得已之時,卷入這場紛爭,此刻又怎能用一個“義”字來概括呢事到如今,已不得不置身其中了
應天府,這座讓自己曾經甚是驕傲的地方,而今,卻連踏入都覺得有些抗拒。那燈火通明的街道,熱鬧非凡的高臺酒樓,更讓我難以駐足。可現下的我,已然不是在那十里秦淮之上,閑聽飯后余聊的少年;又與朝內官員斷絕來往多時,無一推心置腹的朋友想到這里,我瞬間寂落無助起來
望著繁星點點的夜空,思慮了良久,我決定直奔皇宮,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來到宮墻外,我棄馬而入,輕盈的躍過層層屋墻,憑借著小時的記憶,入了午門,飛至奉天殿頂,遙望殿前左右文樓、武樓,唯獨文樓尚有燈火,便縱身之下,欲想打探點有用的消息來
我坐在文樓之巔,整理下有些亂的衣角,注視著樓前的守衛,共八人分四站開,甚是威武嚴肅,一盞燈侍女有些唯唯諾諾的探身站立,好似在等待著什么。我翻身下躍,至閣樓一角,透過木窗上細微的縫隙,向里望去,仿佛聽到文樓內有細微的交談之聲
“陛下,您可曾想過,藍玉一死,與已故皇太子朱標親近的人,還剩下誰您既視皇太孫朱允為后繼之人,又怎忍心日后他孤立無援”
“標兒標兒的離故,朕甚是心痛。若不是病疾,他將來定是一位好皇帝。”
“妾身深知陛下寵愛皇太子,也正是因此,您才欲傳位給兒,可兒畢竟年少,日后又怎能坐穩朝堂呢”
“兒甚是仁慈,必能善待他身為藩王的幾位皇叔的。善待之下,兒的皇位又豈會不穩”
“藍玉一死,軍中威望最高的當屬燕王朱棣,燕王此人野心勃勃且做事不擇手段,又豈能容許自己的侄兒對自己指手畫腳呢
“燕王就算是日后造反,也要有個名正言順的理由。若兒對他毫無威脅,且敬重有加,他又有何理由造反呢而藍玉不同,標兒已死,藍玉也必須死。”
“陛下,此話怎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