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是永樂七年”郭明軒眼神飄忽,遲疑道。
“是的,客官。”店小二,道。
“這中間已過去多少年了”郭明軒又道。
“這洪武二十六年建文四年永樂七年這中間正好十六年了。”店小二,遲疑道。
“十六年真的好久了一轉眼,十六年了若當時素海棠二十歲,如今也三十有六了若錦如今,也已是這個年歲了”郭明軒深感歲月無情,悄然無聲,這看似不長的離別,卻已如隔世輪回,十六年意味著什么幾乎是一個女人全部的青春
郭明軒回過頭來,凝視著店小二,眼中似乎閃爍著淚花。他無奈地笑了一下,這是一個無聲的微笑,眸子里充滿是滄桑,“這間客房我很喜歡,隨我而來的兩個孩子,住在我的隔壁即可。”
“是,是,是。我這就引他們前去。”店小二連聲道。
“好了,沒事了。你也忙活半天了,退下吧。”郭明軒揮了下手,微聲道。
“好的,客官。若有事,您盡管吩咐就是,小的退下了。”
有時,無論是一如既往的生活,還是奮力爭上的艱途,都會使人忘記回首。他們看不到太陽的光輝,只記得黃昏里的歸途,若有一日,途經談笑,觸起藏在心田得遺憾,又豈能不嘆世間紛擾、寂寞如雪呢
自古多情自憐恨,郭明軒已由不得任何耽擱,欲想立即前去故府打探素海棠的下落。他疾步走到門前,又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甚是無力地坐回桌旁,高舉酒壺,連連痛飲,不禁傻笑,不停喃喃,“海棠,你等我。待殤沫和韻錦睡下,我就前去滅影門,就算把滅影門傾覆,我也要尋到你。”
夜是黑色的,黑夜侵染著整座應天府,但黑夜卻滲透不了高門大戶。
燈火闌珊處,有二個身著黑衣的人站立在門前,匾額上“故府”二字赫然光亮。
滅影門依舊是滅影門,光陰荏苒十六年,滅影神威好似絲毫未減,簡單的匾額已然說明了它在江湖上的地位。如今,恐怕還是無人敢與其爭雄吧。
郭明軒躍入故府,緩緩走了幾步,忽感茫然無措,好似缺點什么。
他又轉身折回故府大門處,從大門內抬起了門栓,打開了半扇大門。守在門前的兩名黑衣人聞聲后急忙轉身,看到郭明軒赫然出現在面前,猛然一怔,半天說不出話了
“我知道你們很好奇,想問我是誰,更想知道我何時進入故府的。但我現在很忙,實在沒工夫與你們多言,我只要你們其中一人帶我去素海棠居住過的房間即可。”郭明軒抱著雙臂,神情自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