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韻錦師姐武功卓絕,又有江月門的左右使者賽威、賽廣護持著,她絕對不會有什么事的,師父。若,師父實在掛心,我們可立即返回江月門的。”殤沫,朗聲道。
“不,我并非擔心你韻錦師姐會出什么事,而是擔心她是否能耐得住寂寞,又是否能在獨處中找到樂趣,解其苦悶。不過這些也是她該經歷的若不經歷這些,又怎能真正的長大呢好了,殤沫,我們繼續趕路,去做我們該做的事吧。”郭明軒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他若有所思的低聲道。
“對了,師父,你見過冰弦的容貌嗎你怎知她比韻錦師姐和海棠姑姑還要好看呢”殤沫,猛然緩過神來,輕喝道。
“你與那白衣宮主尚有相見的緣分,以后自然有見到她容顏的一刻。何必急于一時呢”郭明軒收斂了臉上的憂慮,淡淡一笑,道。
行途輾轉,日月星移。臨近邊陲,百姓凌亂,結伴,連綿千里。孩童鳴啼,老者哀嘆,眾人無不緊揣著包裹、木匣,緩緩南下,各個神色暗淡,低頭無奈。
郭明軒觀得眾人疾苦,心酸寒暄,幾句細語,聞得大戰即開,逃走一片,只為保全性命。
“這位老翁,為何這般匆匆南下”郭明軒湊前攙扶著一位老者,緊鎖眉頭,心田苦澀,道。
“要打仗了,大軍都駐扎在了邊境了,再不逃命,恐怕難以茍活啊”老者,低聲嘶鳴,雙手顫抖,道。
“如今,北元貴族勢力內部互相殘殺,遂分裂為韃靼、瓦剌和兀良哈三部。其韃靼勢力最大,但即便如此,韃靼也不會輕易向我邊境攻殺,一旦攻殺明境,難免不會被瓦剌和兀良哈從后方進犯。再則,朝廷已派十萬精騎,前去征討,你們大可不必這般奔忙啊。”郭明軒,聞老者言,眉宇皺得更緊了,他緊握著老者顫抖的手,連連沉聲道。
“大戰一開,我等哪里還能管得了輸贏得失啊。若朝廷大軍失利,韃靼滋擾邊陲,真到那時,我們就是想逃,也逃不掉了。誰能用性命去賭這場戰事一定會贏呢就算,朝廷大軍獲勝,難免要慶功犒賞,到時不還是要欺壓我們這些百姓嗎不然,犒賞之物從何而來呢”老者這些語重心長的話,深深地打劫了郭明軒的心,郭明軒側臉嘆息,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片刻之間,郭明軒緩緩放開老者的雙手,露出無奈且失落的神光,呆呆得望著成群的百姓從他身邊掠過。
“師父,既然割舍不下他們,我們何不把他們帶到我們天翱門中呢”殤沫,向前一步,觸摸著郭明軒的手臂,輕聲道。
“我們天翱門遠在四川境內,與此地遙不可及。若都是些青壯年,長途跋涉倒也無礙,可年長者與嬰幼孩童,又怎能忍受得住呢”郭明軒重重的緩了一口氣,道。
“師父,那我們現下就只能看著他們逃離嗎”殤沫神情凝重,道。
“是啊,那位老者說得對。無論大軍是贏是敗,都對百姓無益。他們只是普通過活的人罷了,只求安逸、無戰事。當下,你我也只能趕赴淇國公丘福的大軍之中,看看是否有好的策略,能使得戰事快點結束,減少將士們的損傷了。”
“若,戰事能夠早早了結,說不準這些百姓還能回到原住地,繼續過著簡簡單單的生活”郭明軒抬頭望天,他每每略顯無奈之時,都會去凝望天空。
即使上天也給不了他明確的答案與方向,他依然習慣了這般。漸漸地他的雙眼開始迷離,又緩緩的低下頭,一聲長嘆
“走吧,師父。”殤沫,緩言道。
郭明軒未言,靜靜地牽起殤沫的左手,向朝廷大軍駐扎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