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親征,必能得勝啊”
茶館內,眾人議論紛忙,低言碎語不斷,又在聲聲嘆息中恢復了平靜,而說書之人依舊講述著劉伯溫傳奇的一生。
而眾人這些句句刺耳,聲聲鈍痛的話語,又使得郭明軒的心里蕩起了漣漪。偏偏不愿回憶且記起的悲痛又硬生生的堵滿了他的心田。
全軍覆沒的結局是郭明軒始料未及的,怎么也想象不到,會是如此結果。對于大明朝廷當下無將可用,朱棣要親征的現狀,又顯得那么的無奈。
也許,郭明軒已然不該理會這些俗事與紛爭;也許,朱棣確有爭權稱帝的罪行,卻又真正的將大明江山看得比生命還要重。
他低下頭,沉著臉,好似在思索些什么,片刻后,又突然站起,道“殤沫,我們走吧。”
“師父可是聽到了北伐將士們的消息而痛心”殤沫,道。
“再入世來,就避免不了這般的憂懷,天下大事自然有掌管天下的那人去解決。殤沫,這天下事,不單單只是掌握皇權那么簡單,還要為百姓分憂,保江山無失啊。”郭明軒,低沉道。
“既然不在你我的掌控范圍內,不如順勢任之,總會等待一些結局的。”殤沫,緊繃著臉,眼神冷峻,道。
郭明軒聞言,并沒有再說什么。因為如今的殤沫,所言所行,都有了自己的風格和做派,這自成一格,逐漸成熟的認知,已然不用郭明軒再為他擔憂些什么了。
殤沫見郭明軒不答,緊繃著的臉,松弛了開來,他笑了笑,道“師父,書還未聽完呢書中的故事,的確是個好故事。”
“走吧,不聽也罷。”郭明軒,暗淡道。
話落,郭明軒直接跨門臺而出,殤沫與小蓮只得緊隨其后,三人均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緩步走在回悅來客棧的路上。
甘州城內的悅來客棧,雖說地處城中正街,但平時街上的行人也是井然有序的,他們都做著不同的事情,當然也有散步慢行、無所事事的公子哥。
而今日悅來客棧門前的街道上卻擁滿了人流,人流中有些許黑甲短簾之人,像是駐扎在不遠處衛所的兵士,他們各個年輕健碩,且緊握腰間刀柄,各個嚴肅異常,遠遠望去黑壓壓的一片,將悅來客棧圍得是水泄不通。
三人擁進人群,離悅來客棧近了幾步,才逐漸聽清晰這黑甲短簾的兵士們在議論著什么。
“聽說,閆旭死后,甘州城內的官府都不敢介入調查,所以此事就一直拖著不辦,你說張統領帶我們前來,莫非是要管一管閆旭的死因嗎”
“可衛所有衛所的職責,本是斷案判決的官府都不管,我們來又算怎么一回事呢”
“哈哈,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我們的張統領啊在閆旭死后的第二天就到了閆旭的府邸,名曰吊念,其則是為了占據閆旭的所有家財。閆旭的夫人也算是個明白人,眼看家財不保,也沒說些什么,只是求得張統領將殺害閆旭的兇手,擒拿歸案,為其報仇雪恨。這不我們的張統領今日便帶我們來了,怎么樣也要走一走過場,堵上一堵閆旭夫人的嘴吧。”
“聽說閆旭是被一個小女子所殺,我想來想去都覺得甚是蹊蹺,一個小女子是如何殺得了護衛傍身的閆旭的。”
“這悅來客棧至從死了人后啊,客人都跑光了,我們的張統領能查到什么呢我看啊,我們的張統領也只能拿客棧老板與小二立威了,他們倆也算是倒霉。”
嘰嘰喳喳,嘰嘰喳喳的聲聲碎語,不斷傳入郭明軒的耳中,雖說這悅來客棧是滅影門的據點,但在明面上經營客棧的人是不會將真實身份暴露出來的。除了點頭哈腰,堆笑應對外,也是做不出什么來的。
三人來到客棧門前,卻被四名黑甲短簾的兵士攔了下,“甘州衛統領張德勝大人在此辦案,閑雜人等不得進入。”
“張德勝與這甘州城內閆旭老爺交好的張德勝統領嗎”郭明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