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是誰
殤沫自然不知道,冷溶月就是那秋思閣中教導他悟出天傲劍法的冰弦。
其實,告知不告知殤沫,冰弦就是冷溶月的事實,已經不是那么重要了,郭明軒之所以選擇隱瞞,則是顧慮到冷溶月的身世復雜,不想讓年幼的殤沫牽入其中,紛擾不斷。
而如今,冷溶月至從接管了素海棠的18位暗影女侍與1800名暗之影后,名聲大噪,且又因武當弟子齊煜和紅娘子雙雙斃命在秋思閣的事情,使她的聲威不斷的持續發酵,江湖第一女魔頭的稱呼,已然成為了眾人聞風喪膽的代名詞。
在這樣的情況下,郭明軒是更不會告知殤沫,冰弦就是冷溶月的,但有些事情總是瞞不住的。
因為殤沫知道師父郭明軒是打算將小蓮送到冰弦身邊的,如今小蓮早已不在了他們身邊,或者殤沫已然猜到小蓮已經到了冰弦那里,或者他也猜到了那晚在甘州城內,悅來客棧下的那輛馬車上的人,應該就是冰弦無疑,小蓮也是上了那輛馬車后,再也沒回來的。
但,郭明軒卻深信,孩子們的事情總歸要他們自己去解決的,只是當下,殤沫涉世未深,根本不足以應對江湖險惡,不管殤沫是否喜歡冷溶月,就單單沖著冰弦的名諱,殤沫也會奮不顧身的卷入其中的,這樣的話,對于一個13、4歲的孩子而言,實在是太過于兇險了。
永樂七年,九月已至。
月初,夜微涼。
冷溶月獨自走進了忘素秋的酒樓內,酒樓掌柜秋娘好像知道她要來似得,早已備上了一桌酒菜,且端正得站著,雙手重疊,自然垂下,微笑以對。
冷溶月倒也沒怎么去看素娘,而是緩緩的來到備好酒菜的桌前,緩緩地坐下,冷冷的神情,更顯端嚴。
她雙眼迷離,向酒樓外呆愣了一下,仿佛在街道上的行人中找到了意想不到的驚喜,她解顏而笑,瞬間站起,可剛站起一半,雙腿還是微弓著的狀態下,臉色又冷若冰霜了起來,她又坐下,雙手慢慢托起腮幫,若有所思的對著酒樓外,發起呆來。
她知道殤沫與其師父郭明軒已然離去,不過她還是來到了這家忘素秋的酒樓內,也許這里還尚存著殤沫的些許氣息,一路暗暗跟隨師徒二人的她,此刻是那么的矛盾,想見又不能見,想走又違背心意,只得就這樣死死地跟著,還與跟隨她的三千余眾分開行走,只留那冷瞳與小蓮在她身邊。
離開西安府后,再向東南行途數日,便可到達開封府,開封府號稱中原第一都會,其繁華程度僅次于應天府,就算朱棣新建的宮殿已然在北平動工,但北平依然保持著朱棣封地時的樣貌。目前,與開封府是沒辦法相比的。
冷溶月知道,殤沫與郭明軒到開封府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因為他們已經錯過了九月初鄭和出海的最佳時機,怎么趕都是趕不上得了。
可冷溶月卻不能再繼續跟隨在他們身后了,因為她有很多事要去做,也因為她已經到了自己無法主導的地域了,出了西安府后,無論是故府也好,還是朝廷也罷,陸續都會有探子向其主子,稟報著她的行蹤的。
“溶月妹妹,我們要在這里住下嗎”
隨著一輕柔的聲音而至,小蓮與冷瞳走進了忘素秋酒樓中,之所以她們二人會晚到,則是因為西安府的夜景與繁華太讓小蓮迷戀了,她從未見過如此漂亮的城鎮,也未曾見到過道路兩側販賣的稀奇古怪的商品。
對于小蓮而言,這里的一切都是新鮮的,無論是街頭上的行人,還是樓閣中的喧嘩,茶室妓館里的琴聲舞姿,都讓她煥然一新,流連忘返。
她也會些歌舞,可看到真正登上花臺,舞姿靈動的女子擺動身姿時,還是有些羨慕的。也許,每個女子都想要一個這般展示自己的機會,她駐足不到片刻,就感覺到自己如何也自愧不如了。
此刻,她站在冷溶月的身旁,左手拿著一個糖人,右手則是拿著一把羅扇,糖人很甜,但她怎么也不舍得吃;羅扇上的圖案很美,也讓她愛不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