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譏諷是從內至外散發出來的嫌棄,這種嫌棄往往面對的則是無知的人,顯然郭明軒并不是一個無知的人。
可,故遺名的目光仿佛又在看一個頑皮,且一直追問問題的孩子一般,從始至終都想壓制住郭明軒的故遺名,此刻更像是一個王者,若郭明軒是最接近神的人,那么故遺名已然可以稱得上是真神了。
面對故遺名的目光,郭明軒從皺眉瞪視變成了怒視,他不會向故遺名示弱的,不示弱的原因,不單單是因為身前的故遺名和念順夫人聯合起來都抵擋不住他的攻殺,而是他急迫的想知道真相的威嚴。
是的,郭明軒的確有權利知道一切,更何況冷溶月真的是他和素海棠的親生女兒的話,他便更有權利知道,這世間沒有任何東西是可以觸犯到一位父親關懷自己女兒的威嚴的。
一旁的念順夫人見狀,拽了拽故遺名的衣角,故遺名微微側過臉去,念順夫人則是對著他淡淡一笑,這一笑好似在說明著什么,而故遺名也如心領神會一般,退后了幾步,在閑置的凳椅處坐了下來,他的動作緩慢而輕松。
而他這般舉動,在當下的郭明軒眼里絕對稱得上是挑釁了,連問兩個問題都不作答,還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不說,若現下被關在內室里的冷溶月真的是郭明軒另一個女兒的話,那么內室里除了殤沫外,便又多了一個郭明軒牽掛之人,這牽掛之人不但是血脈至親,還是素海棠的女兒,這如何能讓郭明軒不萬分焦急起來呢
“你”郭明軒本想再次直面故遺名,可話音剛剛從嘴角發出,便被念順夫人攔下了去路。
“你以為你真的可以打敗的了他嗎”念順夫人,忖道。
“當日在故府,海棠如舊閣前,我已然與故遺名過了招,難道你當時沒看清楚我與他誰更勝一籌嗎”郭明軒,冷然道。
“呵呵郭門主,如今你也是一派門主,一代宗師,其功法修行也達到了觀微境,但這么簡單膚淺的東西,你居然看不出來嗎”
“我該看出來什么”
“若他故遺名不是耗費全身功力,會被你擊敗嗎就算被你擊敗了,以至于連還手的能力都沒嗎”
“耗費全身功力夫人的意思是那日若故遺名一切如常的話,是可以勝過我的”
“不,故遺名不見得能勝過你,但是至少你們倆個會不相上下,你可知,那日你夜闖故府的海棠如舊閣,你是有機會殺掉故遺名的,可是隨著你女兒柳韻錦的出現,你心軟了,而故遺名也奮力抵擋下了你的所有進攻,雖你離開后,他便吐血虛弱,但他至少在你面前保下了面子。”
“這與我有關嗎這世間又有何事值得他去耗費掉全身功力呢故遺名滅影門門主,天下第一殺手組織的頭目,其名頭名震天下,他看重這名譽甚過他自己的生命,他真的會因為某個原因去這樣做嗎”
“這就是答案,你不是想知道為何冷溶月現下才11、12歲嗎就是因為故遺名耗費全身功力冰封了素海棠,且為素海棠腹中的胎兒續命,原本原本我以為根本沒得救了,可憐了我的女兒棠兒,母女倆若都雙雙斃命,我這老太婆以后將如何去過活啊。幸好,幸好,老天有眼,胎兒的心脈一直未停,可母體已”念順夫人言到此處,突然停了下來,她仿佛意識到了有什么不妥之處,她瞥了一眼故遺名,又瞅了一眼郭明軒,快速得將嘴緊緊得閉了上,眼角處快要留下的淚水也在這一瞬間縮回了眼眶中。
“母體已怎么了若雙雙斃命素海棠死了嗎她到底遭遇了什么這世間真有能傷得了玉面公子素海棠的人嗎傷她的人是誰是誰”郭明軒發瘋一般得抓住念順夫人的臂膀,用盡全力晃動著,可念順夫人卻如同木頭一般,一聲不發,默默承受著郭明軒怒顏下的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