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海棠找胡廣是為了幫助建文帝,這也說得通,這胡廣在建文二年參加殿試,當時正值靖難之役,胡廣殿試的文中寫有“親藩陸梁,人心搖動”之語,與當時建文帝朱允的志向不謀而合,這顯然是海棠與胡廣在先前就已經明了的事情,或者海棠告知過胡廣,建文帝的志向。那么,若這樣說來,海棠提前替建文帝網羅人才,必定會得罪朱棣,殺海棠之人又是海棠熟悉的人,且久未在江湖中走動,還能一掌擊斃海棠這神秘高手和朱棣是否有關呢這江湖中真有這樣的人嗎等等,或者這人并不是海棠熟悉之人,而是這人的功法和招式是海棠熟悉的”
“這就不得而知了,就像你說的那般,就算是你我任何一個人,想要擊出這一掌,且能穩穩得擊打在素海棠的要害處,也是不可能的,但那人卻做到了。除了素海棠的親衛暗之影外,其實我在素海棠身邊也安插了眼線,當我得知消息,看到素海棠時,她已經說不出任何話來了,雙手只是緊緊的撫在她自己的腹部,我知道她在生命垂危之際,也不想讓腹中的孩子有絲毫損傷。”
“后來呢后來如何了”
“當我把素海棠帶回故府之時,我發現她的全身已經冰涼無比,如同死人一般,只不過她的腹部至后腰一圈輪廓范圍內卻是溫和的,又如同常人一樣。當時,念順夫人和我都已然明了了素海棠的用意,她居然將僅剩的力氣,全部用在了運行內功上,她把全身的功力都凝聚在了腹部,只為保下腹中的胎兒。可,即使她將畢生功力凝結到了這一點,腹中的胎兒也是需要長時間的滋養的。于是,我和念順夫人商量后,決定由我再助素海棠一臂之力,先將其冰封,再輸入我全身功力,與她腹中存留的她自己的真氣相互融合,冰封的身體能夠減慢機能和衰老,我的真氣注入她腹中后也能使得胎兒得到長久的喘息。”
聽聞到此處,郭明軒又一次黯然神傷起來,他欲哭無淚,緩緩得抱頭嘶吼著,眼看精神就要徹底崩潰了。
故遺名見狀,快步湊前了幾步,卻沒想被郭明軒突如其來的話語給驚住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海棠早已經不在人世了”郭明軒,森然道。
故遺名心中猛然一震,不禁的往后退了幾步,多年來隱瞞的事情,怕是在這一刻再也瞞不住了,“是的,但她的她的尸體依然保存完好。”
“溶月真的是靠你輸入的真氣和海棠殘留在體內的真氣共同滋養出來的嗎”
“是的,我堅持了三年之久,本來我也不敢相信,但是在念順夫人的日日叮囑下,我還是不竭余力的為冰封了的素海棠輸入真氣,沒曾想,有一日,居然能看到素海棠的腹部被胎兒踢動的痕跡,這是一條鮮活的生命啊”
“然后呢”
“然后,我們便剖腹取子”
“剖腹取子剖腹取子剖腹取子”郭明軒猛然站起,目切齒地注視著故遺名,道。
時到今日,故遺名望著郭明軒的神情,根本不會再有任何波動了,哪怕郭明軒用殺人的目光看他,他也無所謂了,因為該說出來的,已然說了出來。
故遺名對視著郭明軒,一字一字道“是的剖腹取子”
片刻之后,故遺名察覺到,郭明軒的雙眸逐漸失去了神采,變得有些失神起來,他便又道“人間四季素海棠,玉面公子不可擋。我和念順都知素海棠極其看重妝容,所以便用細針將其腹部刀口縫合,且整理了她身上的衣裳,使她如同往常一般的神采,長眠在密室當中。”
郭明軒緩緩抬頭,“密室在何處”
“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