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眸滿是驚然的冷溶月有些不知所措。
她難以想象是何緣故能讓這些人如此瘋狂,拼了命得想要置她于死地。
無論從前,還是現在,都好似沒有任何理由,使得曾甘愿臣服于她的下屬生出這般仇恨來。
殤沫手中的劍,仍未停,如道道閃電般的劍氣阻隔著一波又一波聚集、躍起的人。
而此時,另外兩道劍氣也早已橫跨人群,殘影婆娑間,秦樓客與葉離顏也加入了廝殺中。
秋思閣一個在江湖中被人稱為噩夢的神秘殺手組織,一時間仿佛淡去了所有的尊榮,打破著萬人生懼的神話傳說。
望著持續倒地不起的門閣中人,冷溶月早已心酸鈍痛。
曾幾何時,她幻想著既接下了這宮主之位,便能讓這些遭受武林唾沫的叛離之人洗心革面,重獲新生。
而,秋思閣之所以神秘,絕離不開滅影門的江湖地位與威望。
在此之前,她決定不了的事情太多,也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但如今,她想變一變,想由心而做些什么。
盡管,她是秋思閣的宮主,是滅影門的門主;盡管,她仍然要聽從朝廷中那個高高在上的義父紀綱調遣。
但,她要做的、與想要的,也許在她坐上滅影門門主的那刻,便已能實現。
撕裂的吶喊,響徹天際。在空中展直了身子的冷溶月,周身已然泛起一道極寒藍光,隨著她震地落下,周邊綻裂出百米冰錐,錐尖鋒利且光芒閃耀,拒退著圍攻她的所有人
“為什么”冷溶月的聲音沙啞無助,她頓了頓,又鼓足了一口氣,喝道“給我個理由是何緣故能讓你們如何大膽你們圍攻的是何人,你們可知我現在不但是你們的宮主還是整個滅影門的門主你們都昏了頭腦不成”
持劍呈半蹲之勢的殤沫,雖也被冷溶月綻出的冰錐擱在百米開外,但他仍蹬腳一躍,躍至冰錐之巔,劍指眾人,蓄勢待發。
秦樓客也持劍走向了初涵影,他很慶幸初涵影方才沒有加入這場混戰中,這也是他出手的原因,畢竟他出了手,初涵影便不會再意氣用事,不管不顧地去幫襯冷溶月了。
一臉淡然的葉離顏冷傲依舊,他的劍也正從一人胸膛中緩緩拔出,拔出后,他并沒有多余的動作,只是手中的劍在腕間不斷旋轉、轉動,冷峻的雙眸環視著倒地不起的所有人。
“宮主,既然事已至此,我們就把話說開了。效命秋思閣的每一個人要么是為了銀兩、美色,要么是為了權貴與出人頭地,當然還有一些人是為了躲避追殺,但我們每個人都是心甘情愿的來到閣中的,一直以來,我們也恪盡職守,與滅影門相處的極為融洽,但”
此時,開口之人正是以七殺連斬聞名于世的連秋山,他頓了頓,再次惡狠狠地瞪向冷溶月,眼中滿是蔑視,“但,近日我們才聽聞,在我等毫不知情下,居然早已無意間服用了腐血碎骨丹,而解藥也只有宮主你才有。我等更聽聞,這腐血碎骨丹將在除夕前夕發作,可宮主你多日來都在應天府中,而如今又久待至天翱門不出,可有將我等性命放在心上”
“腐血碎骨丹這是何物我從未聽聞過,我也從未對你們暗自下過此毒,是何人告知你們的難道,你們就不怕被騙嗎”對于冷溶月而言,腐血碎骨丹的名字,的確是她第一次聽到,她甚至不知道這丹到底是不是毒藥
“呵呵呵,宮主此話,是想賴賬不認了也是,反正有性命之危的也不是宮主,宮主當然可以不放在心上了。”
冷溶月聚眸望去,“你又是何人”
“我的名諱在宮主眼中微不足道,小人正是柳扶風。”
“柳扶風青城山叛離的二弟子”
“正是,但宮主,你不該提青城山這三字,就算我再厭惡青城山,我還是活著從那里走出來了,但如今,我怕是走不出這秋思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