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展不禁后退幾步,他緊握著拳頭,全身的青筋爆裂著,面對著冷溶月進一步的厲聲逼問,他只能將覆滿冷汗的臉頰低下,“方展官微人卑,溶月小姐是知道的”
“說”
“好,我說,我說。大概一月前,也是在一場雷電交加的夜晚,大人的房中不知何時出現了兩個人影,觀其身形,一個腰板挺直,一個稍有駝姿,他們見到大人并沒有行禮參拜,大人卻與他們議事到很晚很晚。”
冷溶月,道“你可認得與義父議事之人是誰”
方展,道“從未見過,只能從其聲中聽出是兩個男人。”
冷溶月,道“他們都說了什么”
方展,道“不知,只是偶爾聽到武當之巔這四個字。”
21434214373220113367133840132121117110120117971101031014611111410332214342143712290他眸子上瞟,看了一眼冷溶月,又急促落下眼目,甚是緊張地又道“方展那晚也是剛好有要事要稟告大人,走到大人房門前,便被把守的錦衣衛給攔下了,也只是看了一眼,聽得了依稀話語。”
冷溶月向方展,湊上了幾步,望著方展略微有些顫抖的雙腿,她很清楚,方展并沒有說謊,但她也實在難以從方展的言語中,聽出什么來。
難道,那晚面見義父的是一老一中的男人
若是一老一中,就算腰板挺直的是師父故遺名,那有些駝背的老人又是誰難道,神秘黑影人是位老人
想到此處,冷溶月不由搖了搖頭,她見過神秘黑影人,不但見過,還與其正面接觸過,他并不是一位駝背的老人,甚至有可能還是一位正值壯年的中年男人。
冷溶月,沉默了,她根本想不到出這兩個人會是誰
普天之下,見到錦衣衛指揮使不必行禮參拜,又能極其熟悉地交談的人,會是誰
若,二人中,有一個是師父故遺名,的確是能說得通的。
師父身側有念順夫人的臉面,而念順夫人與當今皇族又有著千絲萬縷般的關系,就連冷溶月她自己,也是自小被念順夫人帶到紀綱府中的
當下,無論她如何思量,除了沉默,便還是沉默,就算絞盡腦汁,仍只能沉默。
“然后呢”一旁的殤沫,追問道。
方展猛然一怔,望向殤沫。
攫欝攫欝。他與殤沫是有過一面之緣的,而這一面之緣也足以能讓他記下這張稚嫩的面容。
他不得不記下。事實上,身在朝堂,又為紀綱做事的他,也必須具備這樣的能力,否則一旦行之有差,便會人頭不保。
他拱起雙手,長身一揖,道“哦,這位小哥,我們曾在秋思閣中見過的。”
殤沫,道“我們見過”
方展,又是一揖,“確切地說,方展見過小哥,小哥未曾見過方展。”
殤沫,道“此話怎講”
方展微微一笑,全身略顯松弛了下來,“當時,你是秋思閣的座上賓,由宮主親自在閣中庭院內招待,我也只是路過石廊,記下了小哥的容貌的。哦,方展口中的宮主,便是我家溶月小姐”
“住嘴難道你沒聽見嗎然后呢”冷溶月顯然已有些發怒,就算殤沫早已知曉她便是秋思閣的宮主,但她仍是不想提起這段往事的。
她為何,不愿提起呢
這世間,女子的心思,誰又能猜得透呢
若,這世間女子愛上一個人,可以為所愛的人做任何事,哪怕是去傷害一個對她極好之人,她們也不會去猶豫分毫的。
可,女子所愛上的人,又往往什么都不需要做,哪怕只是一些甜言蜜語,便能勝過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