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再次直面眼前的那顆頭顱時,他好似也瞬間有了一絲輕松感
當你面對一件極其恐怖的事物有一段時間后,都是會有一種輕松感的,只因,已習慣了恐怖的存在。
更何況,殤沫也已確定過,周身并沒有第二顆,乃至第三顆這般可駭的東西出現。
只要,眼前的那頭顱沒有真正的撲向她們,她們就是安全的。
于是,殤沫也便有了足夠的思考時間,但無論他如何思慮,都覺得唯有御火真經可以對付這怪異的鬼頭。
在他看來,若這頭顱真的是鬼怪,那么也畢竟是怕陽光的;而,就連人的身體都懼怕火燒,更別說是一顆人頭了。
他也下意識地提氣御火,隨時準備著正面擊退那頭顱的攻勢。
沒曾想,那頭顱在感覺到殤沫左手上逐漸泛起的火焰時,竟連連后移,最后索性向后方飛去
殤沫一個半蹲,右手攬起柳韻錦,縱身一躍,左手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天嵐紫霄劍,一邊挽著柳韻錦的腰,一邊持劍朝那頭顱追趕而去。
那頭顱飛得極快,但就算飛得再快,在殤沫的迅雷之速下,也是慢得不能再慢了。
連續追趕了幾條巷子后,那頭顱已無路可逃,活生生地被逼到了巷尾。
殤沫持劍的左手慢慢松弛,使得天嵐紫霄劍的劍身逐漸滑動著,突然他左手一緊,向前一震,劍已出鞘,一道劍光橫劈而去,那頭顱瞬間成了兩半,血淋淋掉落下來
“韻錦,韻錦,沒事了,沒事了”
“殤沫”
看到危機已解,殤沫第一時間去輕喚柳韻錦,沒曾想,在柳韻錦睜開雙眼的一瞬間,那頭顱竟又完整地出現在了半空中,“啊,殤沫”
一聲驚恐的嘶吼后,柳韻錦已徹底的昏厥了過去。
只因,那頭顱不但已完整無缺,且還是血淋淋的在半空中飄浮著
殤沫左手一提,換做右手持劍,又是一斬,那頭顱這回被斬得七零八碎,到處都是血跡,他也沒像第一次那般放松警惕,而是緊緊地盯著那濺落在墻上與地上的血肉,不敢錯過分毫細節。
就這樣,令他匪夷所思,極其震恐的事情發生了,墻上與地上早已稀爛的血肉,先是動了一下,隨后便快速地涌動起來
突然在一剎那的功夫間,七零八碎的血肉極快的向一個點聚集,不過眨眼的時間,更加血淋淋且完整無缺的頭顱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這東西,難道是殺不死的嗎
不但殺不死,且一次比一次怨氣沉重,是否被斬殺的次數越多,其力量便會越大呢
這樣下去,是不行的。師父郭明軒曾說過,任何事物都有陰陽兩極,這頭顱一定也有它的致命點
可,它的致命點到底在哪呢
望著更加血淋淋,無法直視的頭顱,這一次殤沫并沒有立即出劍,而是赫然與它對峙著,他看著它,它好似也在看著他。
片刻后,那人頭欲向殤沫沖襲,殤沫便提氣御火,手心中的火焰越來越高,那頭顱的神情也越發猙獰起來,直到飛到后方,緊貼在墻上后,殤沫才收了御火真氣。
又過了良久,那頭顱在多次徘徊沖擊欲止的情況下,又猛然向倒在地上的柳韻錦襲去。
殤沫持劍直撲到柳韻錦的身上,正要舉劍一斬,沒曾想那頭顱卻從殤沫所撲的相反方向,逃離了巷尾
本要繼續追趕的殤沫,剛邁出兩步,便駐足了下來,轉身回望仍昏迷不醒的柳韻錦,他輕喚了一口氣,看來這次是追不上了
只因,他是根本不會舍下柳韻錦不管不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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