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上百名守衛前來的系銷摩鱗,如從未來過一般,身子已顫抖到足以扭曲的地步,失去了所有的戰斗能力。
遠處還未來得及走近的暮云煙與王景弘也如身處在夢境中一般,在他們難以置信的眸子下,其雙腳已不能再前行一步。
就在這時,那被上百長矛釘死在屋舍門框之上的頭顱,又發出了“滋滋滋”的嘶鳴,掉落在地的碎肉,也在緩緩升起,重新恢復著原本的模樣。
又漸漸的,那頭顱又一震一震的在橫叉門框的長矛上移動,每移動一下,力道甚猛;每移動一下,便會飆出一道比火焰還熱的鮮血來。
它不但不覺得痛,且要完全穿過那6尺2寸的數根長矛。
從長矛利尖處,穿到長矛的尾處,這個過程,無人能夠體會是何種滋味。
然,正在進行這個過程的它,從未收斂一絲揚起的淡笑。
“唰”
天嵐紫霄劍,終是出了鞘,且完全出了鞘。
顯然,方才導致殤沫無法出劍的,并不是這顆會飛的頭顱,只能是那個護在頭顱前方的身處在屋舍之中的第三個人了。
此人,難道比那會飛的頭顱還要可怕嗎
當然不會。
這人,也已走出了屋舍,在反復遲疑后,再次護在了那欲掙脫長矛的頭顱前方。
他之所以會有遲疑,其實他也在怕,他怕的不是別人,而是系銷摩鱗這個絕對的主宰者。
他也并沒有那會飛的頭顱可怕,恰恰他只是一介平民。
所以在走出屋舍,看到系銷摩鱗后,才會要去面對抉擇。
但,他即使是這片國土之上的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凡人,他依舊是選擇了去護著那展露淡笑的頭顱。
是什么力量,能讓他有勇氣與系銷摩鱗這樣的主宰者對峙呢
“嘭”
聲音干脆,卻低沉。
“嗷嗚”
聲音震動,卻極速。
會飛的婦人頭顱掙脫數根長矛后,再次向殤沫撲去,且是從上至下的滑撲。
只因,它飛過了擋在前面之人的頭頂,提升了足夠的高度后,才向殤沫發起攻擊的。
“唰”天嵐紫霄劍的劍氣一出,那頭顱“嘭”的一聲在空中炸裂。
如驟雨般降落一滴的血紅,染亮了整片大地,仿佛所有人置身于血海之中。
然,在頭顱炸裂之際,殤沫也高喝出了系銷摩鱗的名字。
系銷摩鱗終是吱吱嗚嗚的說出了第一句話,“你是誰”
他并不是對殤沫說的,事實上,他能率人趕來,殤沫也絲毫不覺得意外。
只因,他與國王都已知曉,殤沫今晚會再次尋找這顆會飛的婦人頭顱。
能夠及時接應殤沫,也在情理之中。
然,系銷摩鱗親自出馬,自然也少不了大明朝的人一同前來,這也便是暮云煙與王景弘也到了此處的原因。
“咕嚕咕嚕球里斯,唔里馬札克”方才擋在頭顱前的那人,也開了口。
這人與系銷摩鱗一般,都顫抖著身子,但至少對上了話。
然,兩人顫抖的原因,也絕不是同一個原因,只因系銷摩鱗與這人對話后,竟逐漸恢復了神態,且屢直了雙腿,褪去了抖動。
“他叫鄭氏儒,世代居住在占城中。”系銷摩鱗側臉看了一眼殤沫,“那會飛的婦人頭顱是他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