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這武器是兵器,士兵的兵器。
飛魚帆舟在月下輕輕晃動,雖也已能感受到微風的輕柔,但卻不是這微風造成的。
一上身的男子,從海面上乍現,他雙手趴著飛魚帆舟,沒有言出一句話。
只因,他好似不能再說話,他的猛然出現已讓帆舟上的一女子睜圓了雙眼,甚至已握緊了劍,只是劍還未出鞘,兩人硬生生的眉眼對峙著。
他知道,這劍是可以隨時出鞘的;他也知道,只要這劍一出鞘,他便會必死無疑。
他不會死,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無緣無故的死去,就算是冒犯了一個仙姿驚鴻的女子,也不足以用性命來償還。
冷溶月也已伸出手臂,擋在了握劍女子的身前。
她也知道,她只要伸出手臂,坐在自己身旁等候著月亮出現的阿姐,就不會再拔劍了。
她也沒說話,一句都沒有,只是對著上身的男子點了點頭,就連眸光對視都不曾有過地微微點了下頭,那上身的男子便瞬間消失在了海平面上。
“他他是誰”驚魂未定的柳韻錦依然緊握著劍,一柄可以斬盡萬物的天嵐紫霄劍,“他是你的人你的人都在海中”
“嗯是的,我的人不但只在陸地上,也會在海中,”冷溶月盈盈笑臉側頰相對,“不過,阿姐放心,他們只在該出現的時候才會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也是絕不會出現的。”
“他們”柳韻錦雖已放下了天嵐紫霄劍,卻又免不了猛然一怔,“這帆舟之下,有很多你的人嗎”
“嗯可以這樣說,但阿姐,他們是絕不會偷看你洗澡的哈哈哈”
冷溶月一臉壞笑的站起身來,走進閣室之內,拿起桌上的鬼王面具,戴在了臉上,又沉聲道“可是,阿姐想見的人,已經來了。”
“我想見的人”柳韻錦猛得跳起,喜悅之色不覺綻現,“殤沫嗎他在哪”
“他啊,恐怕現在已離你不足十尺的距離了。”
柳韻錦聞言,飛奔向船頭,碰巧與緩緩走來的少年撞了個對眸,“殤沫”
“韻師姐”本就面無表情的殤沫,此刻臉上更加沒了任何表情,他已完全傻掉,就連喘息聲也赫然驟停,“溶月”
三人再次相見,誰也不會想到會是在這種氛圍之下,三人的內心也在這一刻悄然無聲的發生著變化。
冷溶月已更冷,她側臉,雙臂交叉,抱于胸前。
柳韻錦也在霎那間散去了臉上的喜悅之色,她緩緩垂下眼簾,內心也莫名的升起一絲尷尬感,且愈來愈濃重。
殤沫已不知所措
至于,他埋藏在心中、還未找到飛魚帆舟前的憤怒與怨氣,也早已蕩然無存
他的腦海中一片空白,甚至時不時的有些嗡鳴
三人同舟,韻錦煮粥。
這的確是到了煮粥的時辰,柳韻錦卻也在似有似無地回避著什么。
或許,她也并不是有意在避,她只是習慣了跟在殤沫的身后,伴在殤沫的一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