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和與王景弘也在這一刻緩緩走出了康提王宮,亞烈苦奈兒的脖頸上依舊橫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刀鋒,王景弘也將其抓得緊緊的。
他們眼前的錫蘭隊已漸漸可以看清了人數,退守康提王宮南、北兩側的錫蘭國士兵卻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慢慢的,殤沫已能看到了冷溶月,在那人縫間,依稀透著殘影揮動。
他赫然止步,出神地望著這個殺紅了眼、拼勁著全力的女子。
她狠起來,還蠻漂亮的
又在猛然間,他好似意識到有哪些不對。
他又連連斬殺了兩名欲向他靠近的錫蘭國士兵后,終是在一怔間赫然覺醒
冷溶月并沒有施展任何自身的功法,她揮出的每一戟均是戟戟到肉,次次挑骨。
她為什么不施展自身的功法呢
她方才不是已用了漫天花雨了嗎為何不繼續用了呢
或許,漫天花雨只是海風四起中的漫天花雨,并沒做為致人死亡的暗器殺招。
她仍在刻意地隱瞞著身份,就連武功身法她也想要隱藏,她的臉上還是那張永遠摘不下的鬼王面具
殤沫想要極力地向她靠去,就靠在她的身邊,就守在她的左右。
他想大聲問問她,為何時到今日,性命攸關之刻,還要去隱瞞著所有,難道,冷溶月真的是一個見不得人的人嗎
他在朝她疾奔,斬殺著每一個阻攔在他身前的敵人。
至少,他不怕施展出來身上的任何一種功法
哪怕是施展出來毀天滅地的御電術,他也在所不惜
奈何,錫蘭隊依舊在頑抗,即使上萬之眾已被逼到康提王宮兩側的南、北路堂之內,依舊有不知死活的人陸續涌上。
很難相信,這是六天六夜都未眠、未食的人能有的頑強。
錫蘭人好似在用盡著生命,去捍衛著自己的國土。
突然,冷溶月臉上的鬼王面具赫然掉落,一利刃也狠狠地劃過了她的臉前。
“溶月”殤沫奮力震吼,赫然躍起,橫刀一揮,眼前數人瞬間四分五裂。
就在他緩緩落地的過程中,冷溶月的面容清晰的出現在了他的雙眸之中
青絲與微風輕拂,身姿與長戟纏繞,浩空無月,人間卻有月。
冷溶月還是冷溶月。
冰弦還是冰弦。
那眸光如水般靜柔,如星辰般閃動,閃動著絲絲憂傷,絲絲靈動,絲絲無奈,盡顯著所有的深情與孤涼
她也看到了他,高高躍起的他,又怎能不被她看到呢
然,誰也沒有想到,冷溶月掉落面具的那一瞬間,竟沒有做出片刻停留,便高高騰躍起身子,踏過房頂,向遠處躍去。
她要逃嗎
今時今日,她還是要逃嗎
來不及思索的殤沫,振臂一展,右腳踏地而上,追了上去。
“殤沫”柳韻錦一聲輕喚后,也騰躍而起,緊追其后。
暮云煙橫臂一揮,斬盡最后一波錫蘭軍隊的沖擊,也躍身而起。
騰至房頂高處,暮云煙回首下望,鄭和與李實的距離已不足百米,錫蘭國仍在東、西王居路堂之上的士兵,也大多已被早早躍至兩側民居房頂的大明精銳,手持著遠程利器所限制著行動
錫蘭人,已有絕大部分人不能再動,哪怕再動一下,便會立即被利箭穿膛
望著大局已定的暮云煙,朝著王景弘淡淡一笑,也終是騰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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