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煞淡淡一笑,“那是因為門主不知道,你對我們來說,有多么得重要。若你死去,我等便無良主,就算重新依附新的勢力,也難免不會出現任人宰割的一天。”
“你們就這般信任我嗎”冷溶月沉沉地凝視著海煞,“就不怕有一天我也會對你們出手,給你們造成傷害嗎”
“你不會,”海煞又笑了,“海煞自是不會看錯門主的,因為我至少能看透你,卻無法看透你的師父故遺名”
“你怎么看透我的呀”冷溶月,說,“在你眼中,我是個怎樣的人呢”
“你是個善良的人,”海煞柔聲緩道“你不但善良,心中還有一片純凈,是一片不屑于任何污穢的純凈”
冷溶月慢慢趴附在桌幾上,“那又怎樣殤沫永遠不會知道的,在他眼中我永遠是一個城府極深且百般惡毒的女子”
“門主可否想過,在錫蘭國的山崖上殤沫他們并不是在指責你,而是想要勸下你,不想讓你一個人再去承受任何,他們皺緊眉頭,也只是不想讓你再向前一步,因為前面就是懸崖峭壁了”
“也許吧但在沒有得到我為什么會出海,為什么會出現在錫蘭國等等的這個無法言說的答案之前,他們始終是對我抱有疑慮的”
“那又如何”海煞,說,“就算有一天,門主真做了對我們鮫人不利的事情,我們也會原諒門主的,因為我們知道,門主定是有苦衷的。”
他頓了頓,繼續道“到時,我們也依舊會繼續信任門主的對于殤沫他們,在海煞看來,就算門主暫時無法解開他們心中的種種疑慮,但他們也是同樣信任門主、關心門主的。至少,門主的確做了很多為他們著想的事情啊”
冷溶月將臉頰一側緊貼在桌幾上,嘟了嘟嘴,“事實上,我也把他們都留在了錫蘭國,連一條船都沒有給他們留下。他們見我跳崖,應該是會去崖底尋我的吧”
“可他們若尋不到我,會不會去原本飛魚帆舟停靠的海岸邊繼續找尋我呢”冷溶月微弱地說,“可,我們也終是駕駛著飛魚帆舟離了去”
“沒有關系的,他們日后也會體諒門主的用意的,門主不是已在謀劃讓鄭和大人第四次出海了嗎”
“是有謀劃,但成不成也不是我能完全左右的”
“海煞只想說,只要門主保持心中的那一份善良與純凈,終會得償所愿,遠離所有的傷害與誤解的”
冷溶月未答。
“門主,你可知,這世間如你這般擁有著無上權重之人,且還能夠保持住一份善良與純凈的,已少之又少了”
冷溶月仍舊未答。
海煞低垂眼簾間,又是柔情一笑,他接連撫摸著冷溶月的頭發,隨后,又輕柔的為冷溶月蓋上了綢毯,靜靜地看著、守著
良久后,他側身緩緩地拾起灑落在船板上的酒碗,從酒壇中舀了一碗酒,慢慢地飲著,細細地飲著
“門主你太累了好好的睡一覺吧一切都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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