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言一臉驚然的跪了下來,他是知道冷溶月的厲害之處的,無論冷溶月怎樣的年幼,他都從未小瞧過這個眼前的大小姐,他也的確早就知曉冷溶月已來到了府中,“大小姐,若鄭言冒犯到了大小姐,還請大小姐恕罪”
“說吧,你給義父傳得信上,是如何說的”冷溶月漸漸平視眸子,直直地落在了鄭言的身上,“想必你也見到了與我碰面的暗影女侍了吧”
“鄭言鄭言只是飛鴿傳信紀大人,如實相報大小姐您已回到府中,正在與滅影門的暗影女侍商談事宜,”鄭言渾身冒著冷汗,他很清楚,就算他是紀綱最親近的護衛之一,冷溶月若想殺掉他,紀綱也定是不會過多詢問的,“至于大小姐與那位暗影女侍都說了些什么,鄭言一概不知,也只字未提過”
“你到底是一概不知,還是只字未提”冷溶月的語氣已變了,變得凌厲且充滿著殺氣,“這兩個結果,畢竟是有些區別的,你應該不會分不清吧”
鄭言聞言,嚇得連連叩首,結舌道“是是一概不知小人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是斷然不敢偷聽大小姐與暗影女侍之間的談話的”
“想來,這些都已不重要了,就算被你偷聽到了什么也根本不重要了,”冷溶月緩緩站起,緩緩向鄭言靠近,探身道“這段日子,我師父故遺名可來找過義父”
鄭言猛然一怔,“故故門主故門主不是早就在江湖上失蹤了嗎怎會來找紀大人呢”
“真的沒有找過”冷溶月沉沉地凝視著鄭言,右手上的花瓣也黏在了中指與大拇指之間,花瓣的花尖也正正的對準著鄭言,“關于滅影門前故門主的事情,你都知道什么”
她漸漸地又加重了語氣,“說”
鄭言平持著一雙早已恐懼到了極點的眸子,身子連連顫抖著,他很清楚,眼前的這個女子若想殺掉他,一片花瓣已然足夠,“我說我說大小姐切莫沖動,切莫沖動小人只是得到線報,故門主三日前去了應天故府,帶走了滅影門中的一干人等,好似要重塑旗幟,恢復蒼瓊閣往日在江湖上的尊榮”
“蒼瓊閣故天涯與柳落衣的蒼瓊閣嗎”冷溶月遲疑道“可,就算是要重建蒼瓊閣,也是蒼瓊閣少主柳韻錦的事情啊這與我師父故遺名何干難道師父想為外孫女重新建閣”
“重建的的確是故天涯與柳落衣原先的蒼瓊閣,故門主如此大得動作,帶走了滅影門中那么多江湖早已成名的高手,紀大人也是有所察覺的,生怕會出什么亂子來,可”
“可什么”
“可,我也曾去過蒼瓊閣的舊址,里面空無一人,甚至也根本就沒有找到有人去過的痕跡,就算我百般打聽,江湖上也根本無一人知道故門主要將蒼瓊閣建在哪里,更不知道他帶著那么多高手到底去了何處”
冷溶月沉寂了片刻,又猛然道“你又是從何處得知的,故門主要重建蒼瓊閣的消息的”
“在甘肅一帶,我們駐守在那里的錦衣衛發現了很多被殘害的武林人士,其中還不乏有一些原本滅影門中的高手我記得被殘害的有一個好像姓”鄭言吞吞吐吐間,已皺緊了眉宇,“姓顧的”
冷溶月赫然道“姓顧是顧暖雨還是顧遙峰”
鄭言搖著頭,說“都不是,好像叫什么微云的對顧微云還有一個好像是極其盛名的人物,卻已被人砍了四肢,面目也被劃得猙獰可怕的據說據說他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十二地煞中的鬼煞”
“顧微云與鬼煞”冷溶月急促道“他們二人現在何處”
“已經死了,他們本就被折磨成了將死之人,只是還留著一口氣罷了,這樣的人又怎么可能活下來呢”
“既能留下一口氣,也能逃脫出來,卻終究免不了死亡這師父怎會對昔日忠心于他的人下得如此重手呢”冷溶月連連思索著,突然話鋒一轉,“不對,他們能出來,且被錦衣衛發現,一定是有理由的,他們臨死前都說了些什么”
“據那里的錦衣衛來報,當時顧微云是拖著鬼煞的身子行走的,可那顧微云雖說看不出有什么明面上的傷,卻也臉色蒼白,嘴唇全紫著,好似中毒頗深,他們也的確說了一些話”
“一些什么話”
“好像說什么故遺名已不是當初的故遺名了他們要去拜見冷門主對大小姐,他們嚷著要見你最后一面。”
“他們要見我短短三日,他們便能從應天府的故府中,去到甘肅一帶,這怎么可能”冷溶月的臉上瞬間布滿了疑云,“就算是我,三日之內也絕是到不了甘肅的”
鄭言,說“想必,他們也明白這個道理,也自知是在死前見不到大小姐的,所以他們才在將死之前,用盡全力吼著一句話,好像是說“至此,滅影門與蒼瓊閣勢不兩立之類的言語。”
“勢不兩立怎么可能會勢不兩立呢就算師父要重掌滅影門,也大可不必與我勢不兩立啊難道,師徒的情誼與撫養我長大的恩情都全然不顧了嘛”冷溶月的神情已黯淡,弱弱道“顧微云與鬼煞在臨死前這般怒吼,定然是想引起暗之影的注意的,也好讓暗之影傳訊于我,讓我多加提防的”
“大小姐,這件事本就疑霧重重,我也并非是要有心隱瞞大小姐的,只是在尚不知曉全貌的情況下,小人也不敢直接報給大小姐啊”鄭言一副極度委屈的樣子,微聲說,“萬一事情不實,根本不是這樣的,那么大小姐一定會懷疑,是我有意挑撥你與你師父之間的關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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