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她竟又赫然站起,憤怒地看著秦樓客,眸光中滿是憎恨與抱怨,喝道“可,這又怎么樣呢就算我一直愛著你,又能怎么樣呢就算我已經把你這個師父的名頭踩在了腳下,踩得支離破碎,也已懂得了該去如何愛你,又有何用”
她又猛然地抱頭痛哭了起來,唉聲道“你死后,我會下嫁他人,嫁給這世上最沒用,最骯臟,最沒志氣的一個男人,我會不離不棄的跟著他任憑他打任憑他罵就算他對我百般凌辱,我都不會離棄于他只要你敢死我就敢這般去做”
本是一番惡毒的言語,但秦樓客卻含著淚,笑出了聲來,他一滴一滴地落著淚,一聲一聲地笑著,“呵呵呵在這個世上,倘若有天我不能再護下你的周全,那我也便枉為男人,枉為人師”
他的語氣也在逐漸加重,變得凌厲且充滿著對命運的不公,“我更枉為秦樓客只屬于初涵影的秦樓客是不會倒下的更不會讓初涵影輸的”
已抱頭再次跪下的初涵影深情地望著他,猛得將他再次抱入懷中,兩人抱得極緊,就算喘不過氣,也要如此緊緊地抱著
“沒曾想那故遺名的功力,居然如此得深不可測,”一旁的謝清瀾緩嘆著,“之前他連出三刀,想必都是在有意隱瞞著他的真實功力,現下想來,那三刀他恐怕連三分的功力都沒使出來。”
“你想說什么”冷溶月遲遲地看向他,遲遲地道“你是想說,我師父有更深的陰謀與計劃其實,他是足可以將我們全部都給殺死的”
謝清瀾搖了搖頭,緩緩道“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眼前的這位秦大哥的功力應該在我之上,而他的功力我也曾聽過江湖傳言,是與師尊郭明軒不相上下的,即便那已是過去的事情了,但如今這位秦大哥的功力就算已抵不過師尊,但也是這江湖中數一數二的了”
“我已許久沒有見過父親了”冷溶月暗自神傷了起來,“我也很久沒有見過師父了不曾想這一見,竟是一場師徒的陌路”
“如今,你還愿意叫那故遺名為師父”謝清瀾,說,“就算他向你出刀,還重傷了這位秦大哥,你依然當他是你師父”
“你呢”冷溶月面無表情地說,“若有天,父親郭明軒也這般對你出手,你還當父親是你的師尊嗎”
謝清瀾沉默了,但他的心中也已有了答案,因為他已發覺他方才問出了一個多了愚蠢的問題。
他知道,若師尊郭明軒也對他這般出手,他不但不會還手,還會將自己的整條命都交還給師尊。
“其實,師父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對我還是百般痛愛的,也因我母親玉面公子素海棠的緣故,我欠師父的又何止是一條命呢”
冷溶月說到這里,突然頓了下,她的眸光也逐漸閃動起了光亮,她赫然歡喜道“對了我的閨閣縱使秋思閣已被毀于一旦,但我的閨閣或許能夠幸免。”
謝清瀾已怔住,他根本不知道冷溶月在說什么
她的閨閣難道是那滅影門中的她的房間嗎
沒等謝清瀾回過神,冷溶月已向秋思閣的深處竄去。
沒過多久,她便興沖沖地捧著一個甚是精致的盒子又竄了回來,她的輕功本就不弱,又私下學會了父親郭明軒的御風術,她這一來一去間,已如微風。
她焦急地蹲在秦樓客與初涵影的身前,打開了盒子,盒子內不但有人參、雪蓮、靈芝等名貴藥材,還有幾顆烏黑發亮的藥丸,“涵影姐姐,我能救秦大哥了”
還在緊緊抱著秦樓客的初涵影赫然側臉,怔怔地看著她。
“這些藥丸,乃是以前師父為我煉制的救命藥丸,因為我從出生后,就是天生的陰寒體質,所以,這些藥丸也是當初師父為我專門備下的,你快讓秦大哥服下吧,”冷溶月急促地說,“其實我的御火真經是能夠重續人體的經脈的但,秦大哥傷得如此之重,也是斷然不能直接用御火真經醫治的,所以,我才讓你攙扶著秦大哥進來,我們必須要找到這些藥丸來做為重塑經脈的基礎。”
“真的嗎”初涵影一把拽住冷溶月的手,“你真的可以救樓客”
冷溶月重重地點著頭。
“好,好,好,”初涵影撫摸著緊緊依靠著她的秦樓客,破涕為歡地喃喃著,“樓客,你有救了,你有救了”
“秋思閣”的石室內,秦樓客已躺在了床榻之上,石室中本用來取暖的炭盆,上面也架起了藥壺,縷縷白煙正向上升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