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是姑娘們用盡了渾身解數,都未曾換來他的一眸,他沉沉的眸光,定死在前方,他的身子如鋼鐵般冰冷且堅硬,他手中的劍,也如焊死在手心中那般,連成一體。
當,他要去的方向,逐漸清晰在姑娘們的眼中時,姑娘們才陸續沒好氣地轉身離開,寒了心的她們,更有咬牙切齒、甩帕譏誚的不屑舉止,與一時涌上的怨恨之語。
然,此刻的他,也如瞎子、聾子般,連頭都不回地繼續走著。
直到踏入了一喧鬧的酒樓中,直到他冷冷的從葉離顏的身旁掠過,才停下了腳步,發出了誰都意想不到的有力之聲,“里面可還有空閑的地方”
這人的聲音,并沒有任何疲倦感,不但沒有疲倦感,就連一絲顫音都沒有,是那般得宏厚、有力。
身處門前,始終凝望著蓮臺的葉離顏,漸漸側眸,“今日,已無空閑之處。”
這人抬眼望去,認認真真地環視著“繡芙蓉”內的每一寸角落,“角落也行,為我擺上桌椅便可”
葉離顏未答,雙眸再一次望向了蓮臺。
這人又道“若角落無法擺放桌椅,站著也行”
“這里就如此讓你著迷嗎”葉離顏的眸光全然落在了這人的身上,“你現下難道不該找家客棧,換身干衣,好好地睡上一覺嗎”
“這里并沒有讓我著迷之人,只是我喜歡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我才不會感到孤獨至于,客棧難道,這里不可以留宿嗎”
“觀你衣著,你應是行了萬里之人,大概是不曉得這“繡芙蓉”乃是散盡千金之地,”葉離顏,說,“用千金,只為在這酒樓中站上一站,這難道不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嗎”
“可我并不覺得這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這人持著澹笑,緩緩轉身,“因為,我不但帶來了萬金之財,也勢必會在今夜拔得頭籌,擁上佳人入眠。”
葉離顏,勐然一怔,“你是誰聽你聲音,你應是我見過之人”
他從未見過一個行了萬里路途的人,還能夠說出如此擲地有聲的言語來,更沒有見過如此自負之人。
若說,一個外鄉人不懂得“繡芙蓉”的規矩,倒也是有情可原的。
可,面前之人說出的每句話,不但底氣十足,且還甚有把握,最可怕的是,這人極有可能是一個熟悉的宿敵。
能成為葉離顏的宿敵,這世間應是沒有的。
一個終年都守護在“繡芙蓉”門前的人,又哪來的宿敵呢
若說,秦孝人于葉歸而言,有奪妻之恨,可,葉離顏卻與秦孝人的后人秦樓客,做了朋友。
至于,那些前來“繡芙蓉”尋釁滋事之人,也根本不配站在葉離顏的面前。
那么,這人到底是誰為何這般熟悉,又那般陌生
難道這人是沖著滅影門來的
“這世上,聲音相似者,何止千萬,就算你熟悉,我也未必是你相識之人。”
這人緩緩回正身子,隨手后拋,一錠金子便落在了葉離顏的手中,這人又道“這是賞你的,你也值這一錠金子的價格。”
話落,這人直接走了進去,在最靠近蓮臺的兩張木圓桌間,停了下來。
他左右遲疑了一會兒,便和眾人一般,定眸在了蓮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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