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斗笠人不但沒有任何回應,且連微弱的姿體變化,都未曾有過。
一個依舊望著蓮臺佳人的人;一個匆忙到無暇拍掉腳上泥土的人;一個看似落魄,卻又足夠冷漠的人,方賓又怎能容忍這樣的一個人存在呢
更何況,這個人不但存在著,還就正站在他的身側,全然是一個就算想要去忽視,都絕忽視不掉的一個人。
“平時啊,我也是會施舍一些窮人的,但,若說是施舍一場花酒的話,我卻還未曾做過,”他想要極力地找回顏面,卻依舊是又沉又緩慢的言語,“若,你想要我的這份施舍,那么我為你開了這個先例,倒也無礙。”
斗笠人,仍是毫無反應。
坐落一旁的曹公子,卻有些看不過去了,“我說方賓,就算你想奚落這個公子,也不必如此傲慢無理吧”
說完,他便站起了身來,繞到斗笠人的面前,恭敬一揖,“這位公子,能來這“繡芙蓉”之人,都是想要找些樂子、去除疲乏之人,倘若公子不嫌棄,曹某愿與公子同桌共飲。”
斗笠人看了一眼面前的曹公子,頓了頓,“你雖不嫌棄我,但,我卻會嫌棄你。”
“你”曹公子瞬間震怒,直身拂袖間,口中也欲崩出一些粗話來。
可,方賓又怎會給他這樣的機會呢
現下的情形,方賓不僅認為,自己不但找回了丟失的顏面,且還完全壓蓋住了曹公子的氣焰。
在他看來,本想“表演”一出大氣、重情義之舉的曹公子,不但吃了癟,還被一個不三不四、無名落魄之人給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這,遠比他被人無視,還要讓人臉面全無。
他不僅忍不住去笑,還站起了身子,直指著曹公子的臉,狂笑了起來。
他不但不會錯過這次機會,更要再“雪上加霜”地說出幾句,甚是譏誚的言語來。
可是
他好似在說著,卻又聽不到任何聲音;他依舊在笑著,卻又瞬間無了顫音。
“這里的所有人,又有誰配與我同桌共飲呢”斗笠人已側身,跨步間,他已來到了方賓的面前,兩人貼著極近,殺氣也更濃,“就算你今日施舍了我一場花酒,也阻止不了你要喪命于此的結局。”
話音剛落,仍站立著的方賓,其脖頸處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痕,血痕極細且極長。
沒人知道,這道血痕到底是什么
也沒人知道,這道血痕,是何時出現的
想要看清這道血痕的人,已漸漸走向了方賓。
于是,所有人都目睹了這道血痕的可怕之處。
就在一瞬間,方賓赫然倒了下;就在他的身體,重重地砸在地面上的那一刻,他脖頸上的那道血痕驟然炸裂,一涌鮮血破頸而出,直沖人臉。
眾人捂臉急退,瞪眼顫身,百般擦拭著濺來的血跡,卻終是在隨后的定眸凝視間徹底怔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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