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卻已無法再擁抱住,這個日日夜夜都守在她身旁的那個人了
不僅如此,邢云飛也因她的這一舉動,露出了森然的眸光,縱身側掌,突然襲向了那位一只盯著他的女子身前。
這女子,雖說他不知名諱,但能給他造成強勢壓力之人,也定不是一般女子。
更可怕的是,在他站立如此之久的期間中,他絲毫感覺不到這女子的內功深淺來。
好似深不見底,又好似完全沒有。
就算,當下楚姍姍已跑出了門外,驟停在了葉離顏的尸體前,也完全遮擋住了柳韻錦與冷溶月的視線,他仍沒有把握一掌命中眼前的這女子,全身而退。
所以,他側掌突襲是虛,在空中翻轉身姿,又點地蓄力,竄出窗外,則是他真正的目的。
只聽繡芙蓉中喝出“溶月”二字,這女子便追出了門外。
冷溶月驚然轉身,先是一怔,在看不到邢云飛的身影后,便立即喚下這女子“塵縈你留下,我去追”
方才一直在繡芙蓉中盯著邢云飛,現下已竄出門外的,正是原滅影門的致命所在塵縈。
然,柳韻錦卻又攔在了冷溶月的身前,她沒有任何言語,反倒直接向巷尾追去。
柳韻錦一走,葉離顏的尸身,便完全靠在了冷溶月的身上。
冷溶月本想喚來聚集在門外的錦衣衛,照看葉離顏的尸身,也一同追趕上去的。
可這時,空中卻又出現了另一個人影,這人影,是奔著柳韻錦而去的。
在仔細確定這人影的身份后,冷溶月才略顯遲疑地將眸光移向了楚姍姍。
面對著已跪倒在地,泣不成聲的楚姍姍,她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好。
于是,她便揮手喚塵縈來到身邊,貼耳一語,塵縈便朝滅影門的方向走去。
隨后,她將葉離顏的尸身緩放在地上,踏地直上,躍至繡芙蓉之巔,高臂一揮,四面八方便驟起上百黑影,同時朝柳韻錦消失的方向飛去
冷月已現,被黑云與寒霜幾乎遮了一整晚的皎月,似已更高更遠,卻絲毫不影響它的光亮。
它的光亮如凝露,毫不吝嗇地灑落在了葉離顏的尸身上,如柔水般清洗著他的每一寸肌膚。
月的柔光,也在這一刻映射在了冷溶月的臉頰上,她不禁朝著皎月展臂,在漆夜中她的手臂變得晶瑩剔透、皓白如雪。
她也在閉目間,慵懶地側斜著脖頸,想要盡情地沉寂在這月色之中,好好的平靜一下內心。
可,她卻立馬放棄了這個念頭,微皺起了柳眉,漸冷了容顏,以九天玄女之勢,從繡芙蓉之巔單展臂膀,凌空驟降。
隨著她又一次地揮手,錦衣衛也將一席黑布遮在了葉離顏的身上,將其抬了起來。
“你要帶他去哪”楚姍姍蹣跚身姿,起身迎上,眸光急促且悲痛,“能帶我一起去嗎”
冷溶月緩緩側頰,微微搖頭,“他有他的歸處,你有你的新生,你就不必去了吧”
“若,我舍棄新生,要隨他而去呢”楚姍姍緊拽住冷溶月的衣袖,“現下,我只想用余生陪著他”
冷溶月又微微搖了搖頭,“恐怕,他是不愿的,他只愿你能好,了無牽掛的好,放下過往的好至始至終,他都只愿你能好好的”
“為什么”楚姍姍哽咽嘶鳴,“為什么會這樣這一切都是為什么”
冷溶月遲疑了片刻,微聲道“因為,你在別的男人眼中,只是一個女人;而你在他的眼中,卻不單單只是一個女人。”
“這這有什么區別嗎”
“有,”冷溶月頓了頓,“只是一個女人,就意味著這個女人隨時會被其他女人所替代而,不單單只是一個女人,便就意味著這個女人是他的全部與生命”
她緩緩抬臂,一下一下地抹去著楚姍姍的眼淚,“他所愿之事,你應是比我更加清楚的他在生前,既沒能如愿;那么,他不在后,我們就如了他的愿吧”
“十三劍閣那是一個富滿傳奇的地方,也是他的出處”話語間,她已輕輕地抱住了楚姍姍,接著道“這世上,除了你,那里應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了就讓他去吧”
楚姍姍沒有言語,只是臉頰覆在冷溶月的肩上,拼命地點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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