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雜役定神,白衣男子正在扶正著身前一女子的身姿,奇怪的是,與白衣男子同坐在白駒上的女子,卻是倒坐著,面朝著白衣男子的胸懷,臉頰也依在白衣男子的肩頭。
即便是這女子背對著雜役,也顯足了仙姿身容,再一看白衣男子的容貌,更是驚為天人。
定神后,又目瞪口呆的雜役,還未開口詢問,便赫然傳出白衣男子的喝馬聲,隨著藍綢系腰的綾緞飄過,白衣男子一手挽韁繩,一手撫攬著女子,早已遠去
“這這”雜役這才展露驚恐之色,“來人啊快來人呀有人盜馬有人盜軍馬”
冬月初十,落葉太湖,繽紛與清寒并存,萬物明朗,船篷靜謐。
紅楓與枯葉,湖畔與婉樂,飄散在樓臺亭閣間,落入舉杯游人懷。
不輸春意盎然色,不遜白雪渲染姿,水波漣漪綴美娥,連踏百船不驚耳。
翩翩身姿,懷抱一人,乍落水閣,百人拜服。
“江月門暮云煙,恭迎尊上。”
“江月門眾弟子,恭迎尊上。”
白衣掠過,未曾有聲,直至船閣,持惜容,緩放懷中女子,連連撫平著女子兩側的絲發。
緊隨其后的暮云煙,凝望著床榻之上的柳韻錦,遲疑了片刻,又緩緩凝向郭明軒,“尊上,云煙不日前,便就接到溶月的飛鴿傳信,告知尊上此行之事,信中還點明了尊上受了那故遺名一重掌擊身,不知尊上身體是否有恙”
“無礙,”郭明軒凝注著床榻上的女兒,“若錦的下落,可曾打探到”
“回稟尊上,尊夫人所在的八寶玲瓏船,早已被云煙暗中保護了下來,此刻,那艘八寶玲瓏船的周圍,已全是我江月門的門人,還請尊上放心。”
“那船上的應蕭索,未有反抗”郭明軒展平著蓋在柳韻錦身上的床被,小心翼翼的將女兒的臂膀放入床被中,“昔日,那應蕭索可是個極其暴躁之人”
暮云煙連忙拱手道“云煙曾暗中登上過那艘八寶玲瓏船,并未見那應蕭索有什么暴躁之舉,只是在和尊夫人聊著過往之事”
“過往”郭明軒眸光漸漸無神,“聊些過往也好,不忘前塵,方可守心”
“我們這就過去”他突然起身,卻猛然撫額,跨步歪身,停滯了身姿,“我們這就過去”
暮云煙疾步湊上攙扶,看著已緊皺雙眉,閉眼倦容的郭明軒,他頓時神情凝重,“尊上,想來這連日來,尊上都未曾好好休息過,尊上的身體”
郭明軒長吸了一口氣,緩緩睜眼,抬臂微擺,“無礙,扶我坐會兒,便好”
“尊上,恕云煙直言,以尊上的修為,就算多日趕路,也不會出現如此情況,”暮云煙的神情已更加沉重,“尊上能否告訴云煙,故遺名的那一掌,是否已傷到了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