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懸的月,凌空獨照。
落入杯盞,映上臉頰。
“繡芙蓉”的酒沒變,“繡芙蓉”閣巔的景色也未變。
不曾改變,就定然會有一人在費盡心思地維護著,能有這份心思與能力的人,想來也不過兩人,且是兩個女人。
要知道,這世上的所有事物,都會在悄然無息中發生著變化,所以,往往不變的東西,才是最可貴,也是最用心的。
可,若從手段與格局上講,能完全將心思用在“繡芙蓉”的,也便唯有一人了。
那便是初涵影。
她不但研究透了楚姍姍的酒方,亦維持住了“繡芙蓉”的紅火。
顯然,她已經把這里當成了她的家,就差沒有把逍遙宿海閣的牌匾掛上去了。
她是一個極重感情的女人,所以,這里是“繡芙蓉”也好,還是逍遙宿海閣也罷,都根本不重要。
因為,她要的始終是姐妹情深,相互幫襯。
她曾挑戰過冷溶月,也被冷溶月重傷過,神奇的是她們不但沒有成為敵人,還成了最要好的姐妹。
冷溶月幫她療過傷,也為她救下過秦樓客,如今,她想為冷溶月做一些事,也是無可厚非的。
但,往往無可厚非的事,又偏偏是最難得的。
因為,在這個世上,去幫一個人總是最容易的事情,而,當自己需要被幫助的時候,誰愿意來幫自己,才是最難得的。
事實上,她和冷溶月已成為了雙向救贖的姐妹,通常這種感情,也是最牢固的。
此刻,仰坐在“繡芙蓉”閣巔的殤沫,已露出了微笑,也是月光下最燦爛、最迷人的微笑。
因為,他已從一杯酒中,飲出了這世上最美好的情愫,即便這最美好的感情是姐妹情深的戲碼,只要是關乎于冷溶月的,便也足夠。
同他一起在閣巔的,還有一人,那便是萬念俱灰的阿棠。
不過,兩人在飲完兩壇酒后,阿棠似也輕松了下來,他也漸漸說出了隱藏在心底最深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