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來到府前的這一百六十二人,也都沒有直接要挑戰故府的意思,顯然,他們都是為了江湖地位而來。
可,奇怪的是,就算那位已擁有萬兩黃金的白綢青年,好似也根本不打算挑戰故府。
也許,他想要的并不止萬兩黃金;也或許,他覺得當下的萬兩黃金,還不足以讓他名震江湖。
這也是之前日復一日都會受傷的阿棠,為何到最后不再受傷的真正原因。
沒人再找他打架了,他又怎會再受傷呢
但,既然在故府門前,又是以挑戰故府為名,殤沫也就不得不三番四次地走出來看一看,萬一出了人命,或是白綢青年突然有了轉過身挑戰故府的心思,他都是要應對的。
在次次走出府門,都沒有絲毫動靜下,他已感到無趣。
他無精打采地看著白綢青年,白綢青年卻如無心無肺,傲視萬物的神像一般,不吃、不喝、不動地站著,只是頭顱始終高昂著,胸脯始終高挺著,手中也始終握著一柄未出鞘的劍。
倘若,一直沒人可以拿出萬兩黃金,這位白綢青年就要這般一直站著嗎
倘若,萬兩黃金不足以讓他名揚天下,那么,多少兩黃金才能讓他知足呢
殤沫不禁暗想,但,他也清楚地知道,當一個人的貪念生起后,就很難得到滿足了
良久的等待,良久的議論,到此看熱鬧的人們,似已不耐煩了起來。
突然,茶臺上傳出了一人的高喝聲“我愿意出萬兩黃金,助俠士們一戰,誰能戰勝這回風劍葉心眉的,盡管走上去一試。”
高喝之人并不是應天府內出了名的公子哥,但,這位公子哥似乎也并不是僅代表著他一人發出這喝聲。
他在高喝間,已連連側眸了數次,次次都偏在了坐在高柱躺椅上,揮動紙扇之人的臉上。
而,高柱躺椅上的人,手中揮動的也不是一把普通的紙扇,則是一把扇邊鑲著金絲,扇柄淬著寶石,扇面上寫著看盡天下客,孤芳獨自賞的寶扇。
殤沫沒有心思知曉這位手持寶扇的人,到底是應天府內的哪位權重。
正如,他一點都不在意,那位白綢青年姓甚名誰一樣。
什么回風劍葉心眉,就算那白綢青年有著一個如女人般得名字,又關他什么事呢
只要不針對故府,是男是女都無所謂,誰來也沒關系。
就在這時,看臺上又一個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人,喊出了第二句話,“縱然這回風劍葉心眉又贏下萬兩黃金,我這里還有十倍、百倍的萬兩黃金供各位俠士隨便用,只要你們別再干杵著,能讓我等看上幾場像樣的比斗,有些樂子就行”
隨后,便是一陣大笑,就連圍在一旁的百姓,也跟著樂呵了起來。
笑聲中,原先拿不出銀兩的那六十九人,已有一半人走了出來。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里的回風劍葉心眉,也隨之拔出了鞘中劍,漸漸斜上,“一起上吧。”
他的言語很冷,比寒冬臘月的雪還冷;他的語言也很短,好似多一個字,都不想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