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秦樓客既沒有什么手腳上的行動,也沒有絲毫想要解決問題的言語與方法,她又怎能不氣呢
然,無論何時何地,看熱鬧的人總是絡繹不絕的。
現下,繡芙蓉中就擠滿了人,其人數絕不亞于往日前來的賓客數目。
這些人不但多,且很吵,時不時的還帶著幾聲譏誚的笑音。
甭管他們議論的是誰,嘲笑的是誰,初涵影都是聽不得、看不得的。
她本就是這繡芙蓉的現任掌柜,來此看笑話的人越多,也便是對繡芙蓉的質疑越多。
但,此刻使她漲紅臉的原因,卻是來自于眾人對秦樓客的各種詆毀和嘲弄。
秦樓客絕沒有他們口中說得那般差,只是今日發了點瘋,無意毀了些許酒樓的構造。
平日里,秦樓客絕對可以稱得上是英俊瀟灑、學識淵博、武功卓絕的佳偶的。
她是真這樣在想,也是真這樣去認為著。
她昔日的師父、日后的夫君,又怎會不好,不絕佳呢
于是,她便從繡芙蓉的第五層躍了下來,氣鼓鼓地落在底層最昭然奪目的蓮臺上,她要對擠進來看熱鬧的眾人發飆,連帶著對秦樓客的怒火,一同發出來。
秦樓客是她要嫁之人,對于重男輕女的世俗而言,她要嫁的男人定是比她強、比她好、比她更加無垢之人,又豈能這般被人隨意羞辱
眼下,她人還未嫁,要嫁之人就已然名譽掃地、招人嫌棄,她又怎能不急呢
這也足以證明,她亦是一個極其看重臉面的人。
不然,又怎會遲遲拖著自己不嫁呢
還不是在乎要嫁之人,與她有著師徒這一層的名分嗎
師父要娶徒弟,徒弟要嫁師父,這也是有違倫常之事。
可,她終是忍下了,從眾人中逐漸現身的殤沫,并沒有給她舌戰眾人、發泄怒火的機會。
奇怪的是,殤沫并不是一個人來的,他身旁還帶著另一個人。
這個人也并不是別人,而是那位繡芙蓉酒樓的常客牛盛。
而,也正是這個牛盛,勸離了看熱鬧的眾人,并從內關上了繡芙蓉的大門。
殤沫好似一直默許著他的這些舉動,始終微笑而立,未發一言。
但,在初涵影的眼中,他就是一個混吃混喝,喜歡整日胡說八道的牛府紈绔少爺。
盡管,在這應天府內,到底有沒有一座可以容下這位紈绔少爺的牛府,還待考證。
就單憑初涵影平日里對他那種種不好的印象,就已能讓人懷疑,他今日定然又是來胡謅一氣,騙酒喝的。
然,當三人同桌坐下后,牛盛卻說出了兩個十分有價值的消息來。
“我也是這繡芙蓉的老熟人了,那我就直接說了,一大早啊,我便接到消息,皇宮內的禁軍全都被調到了城外,從今日起,皇宮內的侍衛全部由錦衣衛代替”
他上瞟了一眼,漸露諂媚笑容,接著道“今日,我也是趕巧了,你們繡芙蓉被破壞的如此嚴重,正好可以找禁軍副將趙詡童前來,那位趙副將啊,曾經也是見證過應天府皇宮修建的,不但監工搬運,還上手搭建過木梁、斗拱呢。如今,他恰好被調至城外無事,由我出面請他來修繡芙蓉酒樓,他也定會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