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閉眼點頭,“一個猶如螻蟻的宮女想要擺脫掉宮墻內的束縛,從古自今就只有兩個辦法,其一便是得到貴人的恩寵,第二就是死亡。”
殤沫說“她選擇了第二種”
阿棠說“是的,她雖選擇了第二種,但絕不是真正的死去,而是飲下了一碗能夠讓人暫時進入龜息狀態的藥草,如同死人。”
“本來做好這一切后,只需要其他宮女發現她沒了呼吸,便就能上報內務府,再由內務府出面將其“尸體”給處理掉。那名禁軍還專門囑咐她,讓她在衣裙內的小腹上放上一條紅綢,一是想要更好的分辨“尸體”,二是想要用喜慶的紅色為腹中的孩子增添幾分好運。”
“可,沒曾想,那名禁軍竟變了卦,他左思右想都感覺十分不妥,也害怕內務府會追查宮女的死因,若東窗事發,他們兩人都會被處死。”
阿棠緩緩地睜開雙眼,接著說“于是,他借助與同僚禁軍換班的機會,沒等夜幕降下便潛入相好宮女的房中,趕在其他宮女還未回房之前,將已進入龜息狀態的相好宮女抱了出來。”
殤沫說“他一定認為,如果內務府可以輕視一個宮女的死去,也定然不會去在乎一個宮女的消失;若內務府重視一個宮女的死去,也定然會調查宮女的死因,所以,抱著宮女逃出宮外都是他最好的選擇。”
阿棠點了點頭,“可,就算他熟知宮中的道路,也有逐漸沉下的夜色做掩護,還是根本找不到出宮的一點辦法,最終,他想到了狗洞。”
殤沫,頓了頓,“也就是說,首發女尸桉那晚,在女尸不遠處的宮墻下,草叢中是有一個狗洞的”
阿棠再次點頭,“本就不大的狗洞,又怎能容下兩人呢,所以,他必須先把女尸藏在草叢中,然后獨自去確定狗洞的位置,從而清理掉旁邊的雜草,可在他清理雜草的時候,他也意識到了困難的所在一個如死尸的身體,若想穿過狗洞,只能靠他一人往外去推身體,在推得過程中,不但會被宮墻內的巡視禁軍發現,也極易被宮墻外的巡視禁軍發現。”
殤沫,思索了片刻,“索性,他放棄了”
阿棠搖了搖頭,“他并沒有放棄,但,為了讓自己相好的宮女快速穿過狗洞,他脫去了宮女身上的衣裳,這樣便就會減少草木雜枝的鉤掛。”
殤沫說“想來,應不是完全,沒有任何一個男人會讓喜歡之人全身在外的。”
阿棠,說“是的,留了一層最里面的中衣。畢竟,宮女的裙縷的確是有些麻煩的。不過,他在為宮女脫去裙縷間,還是被巡視的禁軍發現了”
殤沫細思極恐了起來,沒有再言。
阿棠,說“他與同僚換班后,本就是今晚在崗的禁軍之一,他下意識地回應著巡視禁軍的喝聲,也在草叢的遮掩下快速脫去了宮女僅剩的中衣,然后,他自己反倒做出了與人廝打在地的舉動,其實這時他是拿著宮女的裙縷和中衣一同捂在了宮女的口鼻上。”
殤沫,驚道“他居然親手殺害了自己的相好難道,他這一舉動,巡視的禁軍就絲毫沒有發現嗎”
阿棠帶著半分譏誚地笑了笑,“一個人是否將另一人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要重要,絕不是在誓言和甜言蜜語上,而是體現在危險到來時的舉動上,他終是選擇了保全自己。而,巡視的禁軍畢竟與他隔著很長得一段距離,又有濃密的草坪做掩護,他又是背對著巡視的禁軍的,當然看不清他在做什么。”
“待上巡視的禁軍向此疾奔,他又做出了向前勐撲的舉動,其實,他只是空撲了一下,想要的也是要將團如胸前的裙縷和中衣都塞入狗洞中。”
他接著諷刺道“將衣物塞入狗洞后,他還覺得不夠,又勐然撞向旁邊的樹上,頭破血流地暈厥了過去。”
殤沫,質疑道“他是真暈了,還是假裝暈了”
阿棠側臉看了一眼殤沫,“這都不重要了,因為他的這兩個舉動,不但讓他洗脫了嫌疑,且還讓他成為了因工受傷的“勇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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