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晴雖彷徨,卻無半分怯意。
她的面前,仍是那不可戰勝的謝清瀾,她的雙腳也在悄然移動。
她并不打算逃走。
即使,她早已聽聞過劍神的威名,更清楚殤沫與柳韻錦也絕非泛泛之輩。
但,她還是漸漸揚起了頭,露出了一副舍我其誰的神情。
在這期間,她的另一只手,也握緊了蒙面人的手腕。
這場景,對于柳韻錦來說,是似曾相似的。
她知道,當一個女人鼓足所有勇氣,要和一個男人共同進退的時候,是絕勸不住的。
無論結局如何,女人在認定一個男人時,就已不懼生死,不計得失。
柳韻錦也曾這樣過,回想那次次只為一人,自己視死如歸的樣子,她心中不乏千百滋味,不免交雜翻涌。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她會覺得那時的自己很傻,也會覺得那時的自己很可愛,甚至,會多少羨慕些那個曾經的自己。
人在這一生中,滿是勇氣的機會并不多。
隨著年齡的增長,也會將一切逐漸看澹。
澹到乏味,澹到無感,澹到可笑。
可,倘若能讓她再選一次的話,她也絕不后悔當初的種種做法。
因為,就算是在今天,她依舊愿意為了殤沫,付出所有,甚至生命。
不管是現下的晚晴,還是曾經的她,說到底都不過是一個心中有愛的女子,所做出的正常舉動。
其心中,也都有著某種期許,亦有著某種自信。
期許,來源于信任;自信,來源于深愛。
或許,此刻的晚晴,希望蒙面人能和她堅守在一起,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塊。
更何況,她們也不一定就會死。
畢竟,極樂閣外也應該圍滿了她們的人,極樂天尊說不定也真會親臨。
只要,她們兩人的心在一起,就算重傷,也是有逃出去的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