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冷溶月從吵雜聲中蘇醒。
外聲中,不但滿是厲語,還摻雜著陣陣聲討。
她并沒有立即起身,因為,比起需要去配合別人演戲,她更喜歡讓別人自導自演的戲碼,不攻而破。
她所在的泉水庭院,偏于衛所一角,環境十分幽靜。
這些年,秦泰也在周邊種下了很多林木。
守好這里,也成了他首要的職責。
這大概也是他感恩的方式,在照看好恩人喜愛之地的同時,也將此看成了自己生命的全部。
事實上,外面的聲響,若想傳入庭院中,并不是一件易事。
不但需要扯著嗓門,還需要足夠的底氣。
或許,外面的人也很清楚這一點。
所以,才想出了擂鼓助陣,兵士齊喝的做法。
可笑的是,搞出如此大得陣仗,卻也只是在批判一個女人。
冷溶月已從吵雜聲中,多次聽到絲柔的名字。
通常,寂靜之處,除了可以靜心養性外,更容易接收到外界的聲響。
既然,外面已搞出這般陣勢,那么,隨后又打又罰的戲份,就絕不會少。
但,在她這個正主遲遲不現身的情況下,絲柔倒也不會危及到生命。
良久后,聲響漸沉,可能打也打了,罵也罵了,罰也罰了,實在也演不下去了。
也只能想盡辦法拖延著,且是保持著軍列陣型,一起拖延著。
想到這情景,冷溶月就不禁想笑。
然,有笑的人,就必有哭的人。
秦泰的哭腔已在庭院外吟唱,那是句句悲情,聲聲心痛。
這一刻,哭泣的沉吟聲,已化成了曲。
種種請求聲,也化成了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