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衣女童肩頭被刺傷,頓覺傷口處傳來一陣火辣灼燒之疼,并伴有強烈的麻痹之感。
她不敢怠慢,腳下有銀絲盤旋,衣袖蹁躚,如一只受驚的綠蝴蝶般,身形向后倒飛出幾丈開外。
落地之后,綠衣女童望著對面東海大皇帝手中的金叉,一雙敏慧的大眼睛中現出驚訝之色,心中暗忖“好厲害的邪兵,剛剛我分明看穿了他的攻擊,只是稍微分神,竟然被擊中了肩頭。而且這邪兵的攻擊上還帶有一份強大的麻痹毒素。”
一邊想著,綠衣女童暗自催動功體,左手的小手指輕輕地勾動了一下。
只見,她受傷肩頭的皮膚表面銀光一閃,緊接著鉆出一縷銀絲,銀絲轉眼化形為一條小指粗細的白蛇。這小白蛇通體如雪,就連吐出的蛇信都是純白之色,可愛中透著奇異。小蛇張口在綠衣女童受傷的肩頭上一吸,一根黑線生生從傷口中吸了出來,然后被那小白蛇吞入腹中不見了蹤影。
做完這一切,小白蛇又化作絲線隱沒在綠衣女童的肩頭之中。
綠衣女童傷口上的毒素,盡數被剛剛的小白蛇拔出。她活動了一下肩頭,察覺無恙,表情才稍稍放松了些。
她抬起手臂,纖細白皙的指尖來回掐動,引動法訣。于此同時,她肩頭的傷口處有雪白細線跳躍,如有神針引領,靈巧無比地在其傷口上左右縫合。片刻后,甚至不留一絲血跡,小巧的肩頭光滑如白玉,恢復秀美如初。就連她肩頭破損的綠色衣衫也在銀絲的織補下恢復之前的模樣。
“東海大皇帝,你手中的金叉真是和你本人一樣,讓人難以琢磨,充滿了欺騙和毒素。”綠衣女童眉頭一揚,語氣中不乏諷刺道。
“我手中這一對邪目金叉,以上古鱗蛟族的祭祀和封印之法,將一對深海邪眸融合在其上。這邪眸本是東海海王深淵中最神秘的獨眼海王獸所有,其洞察能力之強,遠可看穿海王深淵百里之外,近可觀察微毫之波動,而且還帶有強烈的麻痹毒素。讓本皇沒想到的是,綠衣仙子你中了我一招金叉,其上的毒素竟然被你瞬間解除。不過來自東海邪眸的毒素,滋味不怎么好受吧”東海大皇帝面露猙獰地說道。
聽對方說著,綠衣女童不禁用手輕撫了一下剛剛受傷的肩頭,的確剛才的感覺,讓她有些后怕。
獨眼海王獸本就稀少,再加上它們擁有超強的觀察和預知能力,要想抓到它們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而東海大皇帝手中的這一對邪目金叉就需要封印兩只獨眼海王獸的邪眸,更顯得異常珍貴。
正是有了深海邪眸器靈的力量,才讓東海大皇帝手中的金叉擁有詭異的預知和觀察能力,每每施展,不但讓對手防不勝防,更能讀懂對手的攻擊進行有效的防御。使得東海大皇帝的戰力平添了不少。以往,傷在他手中金叉的高手不在少數。
頓了頓,東海大皇帝繼續說道“綠衣仙子,本王這一招可是手下留情了的,那是看在你剛剛放過我兒八皇子的份上。你的幾個同伴根本不可能逃出“金龍魚三相法鐘”的控制,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至于你,本王倒是可以考慮饒恕你不死。”
“這點伎倆還嚇不倒本姑娘,我就先殺了你這東海大皇帝,我看你手下的三名金甲將軍還有什么心思擺弄那破金鐘。”綠衣女童眸光一寒,恍如一只被激怒的小獸。
說完,綠衣女童雙手掐訣,纖細靈巧的指尖上有一道道白色靈光飛轉,在她身前憑空喚出一根根細細的銀絲,并飛快地編織。
眨眼間,這些銀絲就織成一個修長橢圓,三尺大小的銀色蠶繭。奇怪的是,這蠶繭的表面印有一個黑色的八爪蜘蛛圖案。仔細看去,那蜘蛛圖案的額頭上還有一個倔強的“二”字。
這蠶繭懸浮在她身前五尺外的虛空中,并飛快地旋轉。像是一個陀螺,引動周圍百里虛空中的靈力。接下來,海量的靈力被這蠶繭長鯨吸水般一吸而入,旋起一陣罡風呼呼作響。
緊接著,她伸手隔空朝著蠶繭一點。
虛空一顫,那仿佛吃飽了的蠶繭表面一鼓,然后裂開一道道筆直的黑色縫隙,并一片片向外剝開。
倏然,乍現一道耀目銀光,銀光之下是一柄三尺長劍。
這長劍以劍脊為中心,一半是無暇的白色,另一半是墨染的黑色,好似兩柄完全不同的劍體熔鑄在一起,卻又如此契合,渾然一體。
下一刻,劍鋒畢露,一股黑白兩色的劍氣直沖九霄,攪動風云,天地變色。
此劍不是它物,正是那額頭上寫著二字的,幽風侍者二號祭煉已久的“誅殺滅一”劍和重生后的綠衣女童程綠衣的魂力融合后所化的“黑白冥一”劍。
綠衣女童單手一招,那黑白劍便來到了她的手上。而她的背后,一只足有百丈之巨大的八爪黑蜘蛛虛影正在不斷摩擦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