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院子,要離我的住所近些。”
“這夫人那邊”
見張尚作勢要發火,隨從忙表示,自己定會辦到。
張尚的周到體貼,寶扇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無論他今日準備什么,都無關緊要,因為張府,她定然是不會去的。
隨從離開后,就只剩寶扇和張尚兩人。張尚沒叫馬車,有馬車代步,路上不過匆匆片刻,一到了張府,他和寶扇見面便會困難許多。還不如趁回府途中,好好和寶扇相處一番。
張尚悄悄拉近了和寶扇的距離,這粗布衣裳果真粗糙,不僅衣裳不合身,寬松肥大,而且料子不貼身,寶扇才換上不久,身上就被磨出紅痕。張尚稍一偏頭,便瞧見了寶扇冰肌玉骨上礙眼的東西。
“果真是不值錢的料子,只配給下賤人穿。你這樣的,怎么能穿這樣的衣服。可痛著你了”
“不。”
見寶扇眉眼微蹙,張尚哪里肯相信,當場捉住寶扇的手,要去成衣店買上一件衣裳,一定要選最好的那件。剛握住寶扇的手,張尚的心頓時像泡在了糖水中,又軟又甜。
“張公子自重”
寶扇厲聲呵斥,只是她聲音綿軟,嘴中吐出的話,無論多不堪入耳,落在人心頭,都軟化成一團蜂蜜,讓人只聽到甜,哪里會察覺到其中的意思。
一拉一扯之間,不合身的衣服瞬間將一片白嫩的肌膚露出。寶扇覺得羞恥,面色通紅地將衣服合攏,張尚卻愣在原地,一雙眼睛癡癡地望著寶扇。不等寶扇轉身,張尚便將她摟在懷里,雙手之用力,讓寶扇覺得自己的骨頭都要碎了。馨香滿懷,張尚更是心猿意馬,他大口嗅著寶扇身上的香氣,嘴里說著些胡話。
“寶扇妹妹,你不如便嫁給我罷。你這樣美,在外面會被旁人欺負的,不如嫁給了我,住在張府,日后府中的一切都是你的。我爹說過,張府一定會是我的,之后便會是我們兩個的。你我成親之后,做一對交頸鴛鴦,豈不快活”
張尚自認為長相不差,他爹常罵他,除了一張臉還算像樣,簡直一無是處。張尚覺得不然,他還有張家,寶扇嫁給他,以后只有享福的日子。
但寶扇不愿,她讓張尚松開她,張尚卻已經沉醉在美人香里,甚至想更近一步,手指伸向了寶扇那飄揚的粗布系帶上。
一聲慘叫。
張尚那只想要解開寶扇衣裳的手,此時以不自然的弧度彎曲著,軟趴趴地垂在一邊。張尚用完好的一只手去碰,剛一碰到,便覺得疼痛異常。他忍著疼痛,咬牙切齒地看著傷他的人。
寶扇已在掙脫張尚懷抱后,跑進了牧南星懷里。牧南星眉眼不耐,剛要推開懷中的女子。他只是見不得別人欺凌弱小,但可沒有憐花惜花的多余愛好。但映入眼簾的是一大片如雪肌膚,斑斑點點的紅痕落在上面。肌膚周圍的衣裳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牧南星不知道張尚到底動沒動過寶扇,此時見她這副模樣,便把一切都算在了張尚頭上。懷中的女子怯生生抬起眼睛,一雙水眸滿是哀求。她一句話都沒開口,牧南星卻看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說,救我。
牧南星并不是一個人前來的,他還帶著一行士兵。若此時推開她,這女子的樣子便會被眾人看得清楚,到時候清譽便毀了。可惜,牧南星并不是會照顧別人心思的人,在他看來,只要救人一命,其余的他便管不著了。至于救下后,是求生還是求死,都是旁人自己的事。
他伸手要把寶扇推給就近的一個士兵。寶扇卻低下頭,一口咬上了牧南星的胸膛。這疼痛對牧南星來說,并不算大事,但被一個女子咬,還是一個被他救過的女子咬,屬實是頭一回。須臾,寶扇抬起頭,紅唇被牧南星胸膛上的血染上,斑斑點點的,像極了她背上的景色。
牧南星總算放棄了把她丟給其他人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