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嬌柔的身姿款款走出,趙術終于看清楚了寶扇的面容,眉若遠山,低眉垂首,兩頰有灼灼桃花,為那雪似的肌膚增添了嬌俏生氣。烏發如瀑,柔順服帖地垂落在寶扇的胸前,素手柔荑緊攬著懷中的琵琶。
既嬌且柔,身似蒲柳,仿佛微風一吹,便能輕松折動。
趙術胸膛中如同鼓躁,寶扇的青絲間有細碎的湛藍色寶石點綴,可那盈盈珠光,不能比得上澄澈的清眸分毫。
但寶扇的眼神,從始至終都未分給過趙術分毫,她柔柔地望著蕭與璟,待與蕭與璟辭別后,才垂下眸子,輕輕福身與趙術見禮。
趙術目光灼灼,腹中有百般言語想要訴說,但話到嘴邊,卻化作了額頭的汗水,半點都說不出口。
趙術這副模樣,落在蕭與璟眼中,仿佛成了一根硬刺,徑直地扎在他心口,發出細微的痛楚。同為男子,蕭與璟怎能瞧不出趙術眼眸中的深意。
兩眼呆滯茫然,雙唇翕動,一副醉酒的模樣他在垂涎寶扇。
蕭與璟神色冷峻,宛如六月霜雪,異常寒意冰冷,他喚住想要離開的寶扇,在寶扇茫然的目光中,手掌攬上她腰肢。
兩人之間的距離,陡然被拉緊,寶扇身子微僵,面紅耳赤地抬頭望著蕭與璟,聲音細弱:“蕭郎”
手下的腰肢纖細柔軟,似早春剛抽芽的柳葉,軟韌至極。
旁邊的趙術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動驚的臉色慘白,片刻后回過神來,他緊握雙拳,心中默念清心經才能勉強平復躁動不安的心跳,逼迫自己強行忍耐,不然下一刻,他便要沖上前去,撕掉黏在寶扇腰肢上的手掌,將那半擁著寶扇的人,換作自己。
趙術心中仍舊在猶疑不定:美人既然不是羅娘子,又怎么會和蕭與璟有牽連。莫不是蕭與璟表明上衣冠楚楚,實際是個癡迷美色的假君子。
趙術的神色舉動,蕭與璟一一看在眼里,包括趙術強行忍耐,因為握的太過用力,有青筋泛起的雙拳。蕭與璟將放在寶扇腰肢上的手掌越發收緊了些,微微俯身,嘴唇幾乎貼在了寶扇的耳垂上。
溫熱的吐息盡數噴灑在寶扇的耳尖,她臉頰上布滿紅云丹霞,想要偏頭躲開,但腰肢上的灼熱觸感,卻緊緊地箍住她的身子,讓她動彈不得,更別論逃離了。
蕭與璟的聲音如秋日的風,清朗中帶著絲絲涼意。這般風光霽月的聲音,脫口而出的卻是那般不堪入目。
他沉聲問道:“可還痛嗎”
寶扇尚且未回過神,眼神迷蒙:“什么”
耳邊似乎傳來一句輕笑聲,如涓涓細流,緩緩流過全身,叫人雙腿發軟,險些站不穩身子。可腰肢上的手掌,強行穩住寶扇的身子。待寶扇回過神,蕭與璟又是平日里的謙謙君子模樣,覺得自己剛才定然是聽錯了,那輕笑聲果真是錯覺。
蕭與璟聲音微沉:“自然是那里,可還站不穩”
寶扇面上羞紅一片,眼神微轉,便看到了正站在旁邊的趙術,心中大驚:客人尚且還待在此處,蕭與璟怎么能這么大膽
可寶扇早已經習慣于順從于蕭與璟,即使面上羞怯,也忍耐住心底的羞澀,輕聲道:“用過醫女給的藥汁,已經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