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扇聽話至極地抱緊了手下的勁腰,蒼勁有力,隱約傳來肌肉跳動的聲音。
謝文英雙足輕邁,朝著云凝峰山巔上的深邃懸崖躍去。看著自己墜入黑漆漆,瞧不到底部的萬丈深淵,寶扇身子顫抖的越發厲害,她將所有的呼喊聲,盡數吞咽在口中,唯有眼尾的紅意,彰顯著她此時的恐懼。懸崖處生長著幾株樹木,大半都已經變成枯枝,丁點樹葉都無,但還有幾棵果樹,有團團樹葉凝聚在枝頭。謝文英足尖輕盈,踩過樹葉,掠過枯枝,宛如蜻蜓點水般,踢開重重藤蔓,將寶扇帶入了漆黑幽暗的山洞中,
寶扇這才察覺到,險峻幽深的懸崖上,還有這樣一處山洞。只是即使旁人知曉了此地,也很難跳下懸崖,攀登過光滑濕潤的山峰,來到此處。謝文英將寶扇安置在山洞里,低聲囑咐道:“待在這里,你且安心,會有人來接你。”
即使進入了山洞中,寶扇仍舊依偎在謝文英懷里,心中的不安讓她攥緊了謝文英的灰袍,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的哭意:“文英師兄要來接我。”
察覺到懷中人顫抖的身子,謝文英心中覺得異樣,輕松拍著她瘦削的肩膀,以示安慰。他將寶扇帶到此處,是為了保證她的安危。此次襲擊云凝峰弟子的人,不知道內里的深淺,但總歸是不懷好意的。寶扇沒有武功傍身,且生的這般柔弱,若被他們捉到,難免不會生出惡意
謝文英閉上雙眸,只是想想那些可能會發生之事,他心中便有黑霧翻滾,戾氣橫生。
不過此處山洞極其隱秘,即使一時不察被發現,旁人也無法窺探到進入山洞的辦法。
謝文英沉聲應下,他腳步匆匆,身影似風,踩過干枯的樹葉,也沒弄出半點聲響,不過須臾片刻之間,便離開了這里。
寶扇窩在山洞中,仔細打量著山洞的模樣,狹小漆黑,有紛飛的干枯落葉堆積在地面,一看便知道是許久沒人進來過。寶扇尋了處勉強算干凈的地方,鋪上繡帕,待在山洞里,等待著謝文英的歸來。
謝文英腳步匆匆,不僅很快便趕上了葉慕雅,在得知受到襲擊的弟子所在之處后,便先行一步。皚皚白雪上,有殷紅的血跡,似墨團般潑灑在雪地上。“鏗鏘”聲傳來,是刀戈交錯的聲音。謝文英循聲趕去,正遇見一閃爍著凜冽白光的長劍,向著躺倒在地面上的云凝峰弟子劈砍下。謝文英拔出手中長劍,不過轉瞬間,那人便應聲倒地,雙眸圓睜,滿是不可置信。躺在地上受傷的云凝峰弟子,見狀掙扎著起身,看到謝文英時,眼睛發亮,口中的血水讓他發聲含糊:“大師兄”
見到了謝文英,他便覺得絕處逢生,有了活路。
謝文英只是微微頷首,并不多看他,抬腳向前方走去。
除卻剛才那人,是一招斃命,其余的偷襲者,謝文英都收了手中力度,有意留個活口。但那些偷襲者仿佛并不想尋生路,謝文英看到他們唇齒微動,下一瞬,便有血痕從唇角流出。待謝文英俯身察看時,那人已經沒了氣息。
白季青手中長劍,沒入偷襲者體內,那人剛要咬破口中秘藥,下頜便被謝文英牢牢攥緊。謝文英手中用力,將他的下頜卸下,而后丟給其他弟子,將此人看押起來,問清楚來歷,也好將云凝峰所受種種欺凌,盡數返還。
白季青腿上微跛,像是受了傷,他神色有幾分頹喪消極,朝著謝文英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多虧大師兄前來相救,我本以為自己有所進益,不曾想還是這般無用。”
看著周圍泥濘的雪地,謝文英心中清楚,白季青并非無用,只是寡不敵眾而已,只是謝文英從未在武學中勉勵眾位師弟與師妹,見此情狀,也只能沉默片刻,說上一句:“并非如此。”
白季青笑容慘淡,朝著謝文英拱手,轉身離開。
葉慕雅臉上盡是疲態,但她目光堅定,處理了云凝峰遭襲之事后,還是來尋謝文英,將心中的揣測與不解一一說出。
“這些人身形武功已達中等之上,而且有一意孤行的氣勢。我從唯一存活的那人口中,發現了丸藥,是劇毒之物。今日之事,不像是簡單的門派相爭,那些人也不像門派弟子,倒是像是”